碧云恭敬地回答道:“都送去了。林美人和安长使还说要来谢恩呢,被奴婢打发几句就回来了。”
宋含薇听着碧荷的回禀,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就在这时,碧云端进来一盘上贡的蜜橘,剥开递给宋含薇。宋含薇品尝了一口,顿时酸得皱起了眉头:“这橘子怎么这么酸?撤了吧。”碧云只好将橘子连盘端走。芳菲嬷嬷上前给皇后递茶水,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她叹道:“嬷嬷,本宫与皇上成婚那么多年,却一直不知道他的喜好,甚至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那芸充容若论长相,后宫的女子也有比她出众的;若论品行,她跋扈骄横,后宫谁人不知;她的家世一般,皇上也未重用魏家。本宫真是想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宠爱她。”芳菲嬷嬷轻抚着宋含薇的手背,试图用她那经过岁月磨砺的沉稳声音安抚这位心烦意乱的皇后:“娘娘不必烦恼,新人入宫也不见得就一定得宠。您贵为皇后,自有您的尊贵和威严。只要您用心经营,皇上总有一天会看到您的好的。皇上心思深邃,或许他有自己的考量。在奴婢看来,芸充容虽然一时得宠,但她尚无子嗣,娘娘实在无需过分烦忧。”
宋含薇听了嬷嬷的话,心中虽然稍微宽慰了一些,但仍是愁云满面。她知道,这后宫之中,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眉头紧锁,轻声道:“她的孩子...不提也罢。”话到嘴边,却又及时止住,似乎有些忌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没有孩子再得宠本宫依旧是皇后。对了,家里可有消息传来?”
芳菲嬷嬷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异样,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老爷来消息说,三小姐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后日就会进宫来陪伴娘娘。”
宋含薇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重物击中。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不是说要等过了太后寿宴才来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芳菲嬷嬷低着头,不敢直视宋含薇的眼睛,她小声地回答道:“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老爷这么说的。”
宋含薇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起来,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好!好!好得很!他们这是要把宋家的女儿一个个都送进宫来,好巩固他们的地位吗?””
芳菲嬷嬷见宋含薇动了怒,赶紧跪在地上,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安慰道:“娘娘息怒啊,老爷他心中还是念着娘娘的。”
宋含薇瞪着芳菲嬷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咆哮道:“念着我?呵呵,他是怕宋家的皇后宝座被他人坐了去,哪里是念着我!”她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无奈。
她比当今皇上年长一岁,当年她正值十八岁的青春年华,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风华绝代。那时,她嫁给了还是皇子的他,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未来的生活。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深宫之中竟会消磨掉她大半的青春。
如今,成婚已有十年,宋含薇的容颜虽然依旧,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疲惫和沧桑。她的膝下只有一个五岁的女儿,萱月公主,那是她在这深宫之中唯一的慰藉。然而,每当她看到萱月那稚嫩的脸庞,心中总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因为,她曾经还有一个嫡子,那个孩子聪明伶俐,是她和皇上的心头肉。可是,在皇上登基的前一年,那个孩子却夭折了,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是她此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从那以后,宋含薇再也没有身孕。她尝试过各种方法,细细调养着身体,希望能够再次怀孕,为皇上延续血脉。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好消息却始终没有传来。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重新赢回皇上的心,才能再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在深宫之中,宋含薇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她不仅要面对后宫中各种复杂的勾心斗角,还要承受皇上日渐冷淡的态度。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女,但她依然希望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和尊重。然而,现实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残酷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