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先是惊讶,随即明白了沈清歌的用意,连忙点头应下。
沈清歌心中已有定计,既然赵萍不想让她参加选秀,那她就索性装病不出。她知道,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与赵家抗衡。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立足,没有钱没有势力,唯一的出路便是入宫选秀。
她想起曾经遇见的楚月泽,他带给她无尽的温暖和依靠。然而,她也明白,那些所谓的安心与踏实,终究只能自己给自己。别人给予的温暖,随时都有可能收回。
如今,她已是无依无靠,唯有自己才是最大的依靠。她下定决心,要利用这次机会,为娘亲报仇雪恨。其实,早在那日偷听到赵萍的阴谋时,她便有了这个念头,只是那时,她还割舍不下与楚月泽的感情。如今,她已无所牵挂,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了。
除夕之夜,沈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霜清院内,沈清歌与落霞、丁香围坐在雕花镂空的红木桌子旁,一同剪着窗花。屋内温馨宁静,仿佛与世隔绝。
临近中午时分,春虹奉赵萍之命来到霜清院。沈清歌早已料到赵萍会派人前来,她深知赵萍在除夕之日仍要维持贤母的假象。
春虹走进屋内,只见屋内药香弥漫。她拿起帕子捂住口鼻,只见沈清歌躺在床上,咳嗽不止。春虹虽心生疑惑,但见沈清歌咳出血来,心中顿时明了。
春虹上前道:“今日除夕,夫人请大姑娘前往前厅用膳。”
沈清歌咳嗽着回应道:“多谢母亲关怀。只是我病重难行,怕将病气过给母亲。还请嬷嬷代我向父亲和母亲请罪。”
春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口中却恭敬道:“老奴会如实禀报夫人和老爷的。还请大姑娘保重身体。”
沈清歌不能让春虹看出破绽,她手中的帕子上的血是丁香提前准备的朱砂混合而成。她不能让春虹在此久留,万一露出马脚,所有的计划都将付之东流。
丁香送走了春虹后回到屋内,沈清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知道赵萍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她已做好准备应对一切。
春虹回到赵萍房中关上门扉,赵萍坐在茶几旁品着毛尖茶,丹凤眼微挑看着春虹:“如何?”
春虹疑惑地回忆起这两个月来所见所闻,她确实经常以夫人之名前往霜清院查看情况,也亲眼见到沈清歌穿戴了撒有药粉的衣物。然而,她的症状却与陈姨娘的不同。春虹将心中的疑惑如实说出。
赵萍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忘了前几个月她受的风寒吗?昏迷数日高热不退,说不定那时就已落下病根成了肺痨。我们原本还提心吊胆怕她好起来,如今看来倒省了我们不少麻烦。”赵萍自幼在家族的宠爱中长大,嫁入沈府后,有春虹嬷嬷的周到帮衬,她的日子过得尤为舒心。沈斌后院中,除了沈清歌的母亲,再无其他姨娘和妾室,她无需为争宠而日夜算计,自然少了许多纷扰。
然而,春虹嬷嬷却并非如此轻松。她深知赵萍之母曾为了巩固赵萍的地位,命她给陈姨娘下毒。赵萍本人也因嫉妒陈婉的美貌,而默许了此事。陈姨娘离世后,春虹始终心怀忧虑,担心沈清歌长大后会对赵萍复仇。她多次向赵萍提及此事,但赵萍却并未放在心上。
在赵萍看来,沈清歌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翻不起什么大浪。她只需稍稍克扣些用度,将她拿捏在手中,待其长大后嫁给权贵做妾,还能为沈家在京城的地位添砖加瓦。陈婉死后,沈清兰尚年幼,赵萍心中再无他念,一心只想为沈斌再生个儿子,巩固自己的地位。她整日向沈斌邀宠,生怕他在外面纳妾,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沈清歌。
但春虹嬷嬷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她吩咐手下人想尽办法折磨沈清歌母女三人,最终将她们赶到府中最偏僻的院子里,任由她们自生自灭。沈清歌自幼便知这一切与春虹脱不了干系,她初到沈府时,曾故意与春虹起冲突,几次下来便看出她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真正狠辣的角色是春虹嬷嬷。
然而,当时的沈清歌尚无能力与她们抗衡。她深知母亲临终前的嘱托,为了活下去,她只能装巧卖乖,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沈清歌自然知道这一切都与春虹脱不了干系。她初到沈府时便故意与春虹起冲突几次下来也摸清了她的底细——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而她身边的春虹却是个狠辣角色不容小觑。沈清歌当时没有能力与她们抗衡而且母亲去世时最不放心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活下去。因此沈清歌只好一味装巧卖乖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等待时机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