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袭击事件发生后,克拉克市。
在林立的楼房之间分布着数量众多,或宽或窄的巷道。一个临近五十岁的男人,身上穿着粘着点点草叶的格子衬衫,后座上绑着画板和调色盘,正骑着自行车在巷道中穿梭。作为一名不愿被养老,仍以此为生计的画家,当唐终于从自然与自我的世界中回过神来,听到了那个荒谬又切实的消息时,便慌不择路地想要回到家里。
炒近道回到家中,当正在给花盆浇水的妻子修一看见他回来后,便迫不及待地放下手头的工作,将一份已经剪好的报纸递到了丈夫的手上——入眼的第一幕便是“【水平】西部工业园区大轰炸”。
唐抬头看向此时正笑容满面的修,忽然觉得她的笑容变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修道:“你的儿子堂吉现在已经是个家喻户晓的英雄了!”
“他炸了它们。”堂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对了,就是这样!”
唐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十二架轰炸机摆成雁阵,然后阀门开启,炮弹落下,一片火海,将人类持续了万年,名为契约的信任玩笑般地付之一炬,而他的儿子正满面春风地在飞机驾驶舱内像个无知的孩童一样哼着歌。
黄昏时分,公园的电话亭里,唐正在和儿子堂吉通话。
“爸爸?”
“你会退出军队吗?”堂忽然问道。
“爸爸,你知道这不可能。”
“正好,就让你亲自用生命去体会生命好了。”
“爸爸,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