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亮,还有十四小时。
“继续前进!继续前进……”
鎹鸦领着大部队继续朝着某个方向前行,产屋敷辉利哉有些不安地频频回头望向炭治郎他们的战场,心中不断给自己做暗示: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一定会赢的……”
整个鬼杀队此刻也都异常地紧张,他们在期待着炭治郎他们那边能带来好消息。
距离猗窝座来袭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白柯重新回归了队伍,大部队也已经走出了树林重新被清冷的月光照耀。
此处寂静无人,连昆虫的鸣叫声也远离了,好似在害怕着什么。
“前去探路的鬼杀队剑士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吧?”
“大家切记一定要小心!”
几个经验老道的甲级剑士带领着队伍徐徐前进探索着,直到——
“铮——”
产屋敷辉利哉听到了琵琶声,刚想提醒剑士们注意,就发现周遭环境瞬间变幻,再睁眼时,他们已经被鬼所包围了。
“吼吼吼!”
“是人类!”
“吃……吃的?!”
“血鬼术……”
众鬼们争先恐后地朝鬼杀队部队扑来,诡异的血鬼术让人防不胜防,鬼杀队开始出现减员。
……
“水之呼吸壹之型——联合·水华溅跃!”
七位水之呼吸使用者共同用出了「水面斩」,组成了一道巨大的波状斩击将冲到前面的几只鬼瞬间切成碎块。
随后其它几道不同呼吸法的联合剑技也硬生生地将鬼们组成的包围圈给撕出几道口子。
“就是现在!大伙儿快突围!”
产屋敷辉利哉冷静地指挥着剑士们的进攻,他的眼球在眼眶里快速移动,观察着诡谲多变的战场,下达一道又一道指令。身旁的产屋敷彼方和产屋敷杭奈也同样没有松懈,指挥着「蝶屋」的医士们给伤员治疗,他们是自己哥哥的得力副手,三人全力维持着鬼杀队的运转。
“铮——”
琵琶声再次响起,产屋敷辉利哉急忙环顾四望,发现自己仍在战场后才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想要下达下一道指令时:
“嗷吼吼——”
巨大的嚎叫声裹挟着腥臭的狂风将数名鬼杀队剑士吹得倒飞了回来,同时一只利爪将来不及躲避的几名剑士拦腰撕碎。
一头可怖野兽出现在了战场中心,它高近四米,体长约六米,锋利的爪子一击便可撕破一个十余名剑士所组成的小队,牙齿可穿透近一米厚的木质地板,既有狼的嗜血凶残,又有豹的恐怖爆发力,毛皮好似钢铁般坚硬,普通的斩击落在上面只造成了些许白痕。
它冲入了鬼杀队的阵型里,好似一台绞肉机疯狂地掠夺着鬼杀队剑士的生命,一时之间,残肢乱飞,血液泼天。
“兄长大人,剑士们伤亡过重导致敌方包围圈再次收缩怎么办?”
“兄长大人,「蝶屋」的医士们汇报说治疗药物仅剩三分之一,怎么办?”
“兄长大人……”
产屋敷辉利哉瞳孔逐渐涣散,他看着一个个不断倒下的身影,他内心十分后悔,后悔他下达的指令:
“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们……对不起……对不起……”
他呆呆地看着惨烈的战场,身躯不断颤抖,他眼睁睁地看着剑士们被撕碎,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失去了色彩,而这,仅仅是因为他的指令。
他陷入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之中,他八岁的心灵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近乎崩溃:
“我该怎么办……父亲大人……”
无力地跌在地上,战场处飞溅的鲜血将他素白的细纹衫给染成了血色,无助感笼罩了他。
“啪!”
清脆的声音在耳旁炸响,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后,产屋敷辉利哉才呆呆地扭头看向打自己耳光的人:
“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啊!混蛋辉利哉!给我振作起来啊!!”
产屋敷杭奈揪起辉利哉的衣领不断摇晃,嘴中骂着自己最尊敬的兄长大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求求你振作起来吧……兄长大人……”
一旁的产屋敷彼方也泪眼婆娑地看着产屋敷辉利哉,嘴里同样也是恳求自己兄长振作起来的话语。
“我……”
产屋敷辉利哉逐渐从迷茫的状态退了出来,眼神重新充满坚定,死死盯着战场,嘴中下达着一道道清晰的指令:
“第一小队使用水之呼吸!”
“第四小队使用雷之呼吸配合第一小队麻痹那头畜生!”
“第三、第五小队使用大范围的风炎联合剑技扩大包围圈!”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