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卿家,路过河北路时,可否看到灾情,现在恢复得如何?”一番激昂得探讨后,赵顼转而询问起灾民情况。
“陛下!因担心水灾道路受阻,我们是绕道濮州而来。”欧阳修回答道。
“其实这样也好,以免让辽国了解河北路的现状。”富弼的说法引来两人的一致赞同。
但赵顼不这样想:“偶尔展示一下自己的弱处并没有问题,只有那些天天吹嘘自己如何强大的才要警惕,别人都等着看笑话呢!辽国就是如此,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人顿时变得沉默以对。
赵顼通过目测,鉴于欧阳修中毒酒精中毒的身体状况,决定不再赋予其重任,免除所有差遣,挂着观文殿大学士的头衔,在文华院当一闲散官员。
又想到完全没事做的老人容易走的快,赵顼就让其在文华院转眼毕昇的活字印刷术。
起先欧阳修是强烈发对,对于所谓的活字印刷术吐槽了一大堆,比如耗费巨大、材料选取难度大、字库复杂、毫无美感等。
赵顼于是提出两点:研究新的墨汁和文字简化。
也不管欧阳修心里怎么想,匆匆忙忙就打发走了他,现在的政务已经不适合这样的老人来指手画脚了。
打发走欧阳修后,赵顼又提出两点,刘庠的财产查抄和江宁府一百多户的查抄都拖延下去,先过个困顿年再说。
至于赵抃查抄河北路之前的十六户,满足赈灾需求后,也留置在河北路,暂时保密。
另除赵抃河北四路安抚使,知大名府。
因为韩琦的请辞已经到了,人也在京城等着赵顼接见。
……
延和殿里,赵顼赶走了张若水,让其在门口远远地值守。
自己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韩琦泪流满面地大礼参拜,韩琦此时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
赵顼无奈亲自上前扶起韩琦,来到御案处坐下,并让韩琦也坐在自己的对面。
“陛下!家中子侄不忠不孝,利欲熏心,全凭陛下发落,老臣绝无怨言!”韩琦见赵顼一直不开口,于是先行表明自己的心迹。
赵顼叹气道:“那是他们的罪行,与韩卿何干?”
“未能尽到教导的责任,当然罪在老臣。”韩琦颤颤巍巍地说道。
嘴上没有用功劳来说事,只是想将自己牵扯进来,然后凭自己一力承担,希望官家看在两朝顾命定策元勋的功劳上从轻处罚。
这是赵顼以小人之心来揣测的,不以为意,因为谁都会这么做。
“韩卿不必如此,他们三人罪行自有有司论罪,韩卿自从上次一别,已经两年半未见,我心中一直有些问题想向你咨询,还望不吝赐教。”赵顼看不得人在面前哭哭滴滴,因此尽快转移话题。
当然此话一出,韩琦也明白赵顼并没有借机扩大处理的想法,于是也就跟随赵顼的话语指引。
“陛下!老臣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