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耷拉着脑袋说早早早……
赵顼也早早地来到垂拱殿视事,今日早朝,两府三司御史台开封府均已到齐,学士院的司马光也位列其中。
中书汇报的有日常事务、裁减费用的进度,青苗法的正式下发等;枢密院汇报的是裁军计划的进度,横山防线规划进度等;三司汇报的主要是度支数据和胄案移交;开封府汇报的是府城大小事务,一切顺利进行。
却见权知开封府尹韩维再次双手握住朝笏,朝皇帝说道:“陛下,请问昨日下午是否常服游历界身巷?”
“嗯……,是的,你们如何得知?”
“陛下,昨日重阳,开封府衙役自然比平时更为重视,凡人多处都是重重监视。”
“陛下!”御史中丞吕公著出班,“臣斗胆进言,陛下万金之躯岂能混于桑家瓦子之地?”
“你怎么也知道我去了桑家瓦子,你们去得我就去不得?”私事被揭露,皇帝恼怒起来。
“请陛下就事论事!御史台负责监察朝廷,自然也有劝谏陛下的职责。”吕公著脖子挺硬。
“吕卿,我年方二十,好奇心驱使,同时也希望深入民间了解,整日处于宫廷消息闭塞,以后注意就是,绝不轻易为之。”
放低身段,权且模糊应答,以免过来喷口水。赵顼以为这事也就结束了。
“陛下,陛下所言微臣不敢苟同。”司马光出班有言。
“司马学士不是不在御史台任职了吗?”
司马光腰身一挺,正色道:“劝谏陛下,是天下所有官员的职责,岂能不在御史台就视而不见?”
“那你说说吧。”
“自从陛下抱恙,后痊愈开始视事,多有不当之处,忽视群臣进言,违背祖制法度,仅凭一人定之。”
“果真如此严重,请司马学士一一道来。”
司马光没有理会皇帝的不悦继续说道:“忽视朝仪,置朝会不伦不类;随意调拨官员,视宰执形同虚设;更改三司设置,不顾祖宗法度;轻视御史劝谏,行为举止轻佻。”
赵顼瞪大双眼张着嘴巴惊呆了,司马光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忌自己的脸面。群臣中不少人在默默地问:“司马光意欲何为?”
吕公著与冯京更是被吓住,御史台都已经装模作样了,你还跑来这是抢饭碗啊。
赵顼极力控制调整呼吸,冷冷地看着司马光:“真如司马学士所言,那你说该怎么办?”
司马光回答道:“恢复在祖宗法度即可。”
“说具体,既然我有这么多错处,岂能一言以蔽之?”
“废制置三司条例司,还政于三司;贬谪变法幸进小人,还政于忠臣;开张圣听,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忠言逆耳,请陛下虚心纳谏。”
“你说朕是刘禅?”怒极之后反而变得冷静了。
“臣不敢,但陛下近日所行之事,看似宽仁大度,锐意进取,实际是左右逢源,虚与委蛇,假以时日必掀起朋党之争党锢之祸。”
“你要求朕做一个贤明的君主,那你作为臣子又能做什么?”
“臣才学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