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这是赵顼早上起来想起跟王安石说的话时给自己的评价。
这是什么时期,这是封建社会,作为皇帝你的统治基础是谁你不清楚吗?
胡思乱想之间,见门口太监匆忙过来。前两日已经知晓,这太监名叫张若水,听说还有惊人的武力值,善使神臂弓。张若水走来低声向皇帝道:“官家,太皇太后来了。”
赵顼站起身,”去迎迎吧。”
太皇太后曹氏,开国大将曹彬孙女,仁宗第二任皇后,史书评价:性慈俭,重稼穑,常于禁苑种谷、亲蚕,善飞帛书。神宗即位后,与神宗关系极佳,甚至超过了神宗生母皇太后高氏。史书还记载宋神宗对曹太皇太后非常尊敬,经常带曹氏出宫游乐,哄她。
现在的赵顼印象中见过太皇太后两次,一次是昏厥刚醒之时,另一次就是几天前卧床休养的时候,没说几句话,赵顼印象中也就是一个极度担心自己的老婆婆形象。边想着便走到殿门口,看着宫女扶着一老婆婆,后面一个太监,三人正缓步朝自己走来。
赵顼立刻上前,从宫女手中接过曹氏,双手扶住其前臂,连忙问道:“祖母,为何这么早就到到前殿来啊。“曹氏微笑着看了一下赵顼说:“殿外风冷,官家大病初愈,先进去再说吧。”说完,俩人走进殿中。其余俩人留在殿门口,张若水顺手关上了殿门。
“祖母,您先请坐。”赵顼将曹氏带到平时自己接见大臣的案桌旁,示意张若水搬来平时自己休息软座,请曹太后坐在上面,自己则立在一旁。
“官家也坐吧。”听着太皇太后的吩咐,赵顼坐到了平时大臣椅子上,挨近着曹太后。
太皇太后微笑着问道:“官家身体怎样了,前几日见官家休养,并未详细询问,这两天听闻官家身体恢复,赶紧过来看看。”
赵顼笑着回答:“祖母费心了,孙儿身体应该完全康复了,御医几次问诊都说保持休息即可,不可太操劳。”
太皇太后假装嗔怪:“官家还知道不可操劳啊,听说前几日你就在延和殿就寝,根本没有回福宁殿了。”
“正想跟祖母说呢,延和殿是孙儿常服视事之所,平日里也少有臣子前来,我想在殿里隔开一屋,有时忙碌就在这里睡算了,省的麻烦。”
太皇太后听罢严肃地说道:“我素知官家之志,但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国家大事自有能臣一起办理,与官家一起治理天下。官家一人纵使废寝忘食也不能面面俱到。”
“这些道理孙儿明白的,”赵顼急忙摆出孺慕的神情,”如此布置正是为了更好地休息呀。”
太皇太后扑哧一笑:“道理都让官家说尽了,官家随意就好。见到官家神清气爽我也就放心了。”
赵顼马上转移话题:“祖母,今年收成如何?”
“嗯?”太皇太后听闻莫名其妙,什么收成。
“我是想问祖母今年种的田还有养的蚕收成如何。我听闻民间百姓双方久不见面,初一见面先问你吃了没?再问你家里今年收成如何?”
“哪里听来的滑稽话?哈哈哈,不过今年对于祖母来说却真是丰收之年,总共十亩地,四月收了八亩小麦足足十五石之多,后来种下大豆,马上要收割了,听他们说收成也不错,其它瓜果蔬菜也还行。至于桑蚕的话养的太少,就不值得一提了。”一时兴起的太皇太后滔滔不绝。
赵顼也一脸笑容静静地倾听,心里却在想,十亩地,亩产将近两石在宋朝确实算是高产,但那么多人细心照料,水少了怕旱水多了怕涝,夸张一点,那麦子就是二十四小时被人盯着长大的,不丰收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