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拓听管家说毌丘甸愿意见他松了一大口气,他还真害怕毌丘甸为了避嫌而拒绝见面,以后再想有合适的理由和方式搭上关系就比较麻烦了。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曹拓穿着正服,从毌丘甸府邸的大门走了进去。
毌丘甸看着走进来的曹拓,发现他昂首挺胸,身材匀称,五官俊朗,面色红润,不由得暗暗点头,至少不是短命之相。
不怪毌丘甸这么想,实在是曹熊,曹炳父子皆是短命早夭,要是曹拓也有这样的迹象,那就不用谈其他的了,聊聊天打发他走就算了。
毌丘甸笑着迎了上去:“萧王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来来来,快请入正房一叙。”
曹拓微微一笑:“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我太久未曾祭祀过父母了,使得父母托梦来看我是否还安好。每每想到此处都感觉不安,因此才想回到封地,以设祭祀,听闻令严正在寿春为国戍边,与我封地相近,特来拜访。”
双方在正房内落座,曹拓心中暗暗吐槽,这跪坐真难受,即使有跪坐凳也难受。
曹拓首先打开话题:“听闻令严乃是文武双全的一位儒将,南征北战立下战功,等我到了封地后必定要上门拜访。看看我大魏的镇东将军究竟是何等风采。”
毌丘甸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曹拓夸他父亲他很开心,但是曹拓的封地已经被迁到了辽东,他不知道该不该和曹拓摊牌,要不要将宝压到曹拓身上。
毌丘甸沉默良久,想到朝堂上皇帝提议无人应答,甚至差点还和人吵了起来。而司马师一个笏板就引得群臣争相附和,观四下无人,毌丘甸决定将一切赌在曹拓这个变数上,时不我待。
自高平陵之变后司马氏的势力一直在膨胀,洛阳近乎被经营成了一块密不透风的铁桶,若是这时还犹犹豫豫不如直接自裁归天算了。
看着一直沉默的毌丘甸,曹拓此时有些尴尬,他自认也没说错什么话,怎么毌丘甸就沉默了?
毌丘甸下定决心后走到曹拓身边,故意大声说到:“我的书房中确实有道家庄子所遗留的南华经,不曾想萧王对此也有兴趣,那便随我到书房来一观吧。”
曹拓一脸懵逼的站了起来,但还是紧跟着毌丘甸走向他的书房。
此时毌丘甸嘴巴不动,传来模糊微小的声音:“我的府中已经经过数次筛查了,但我不能保证一定没有探子,毕竟司马师是能做到在洛阳附近阴养五千死士的人。”
曹拓面不改色,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皇上本来想让你回萧县,甚至想把庐江加封给你,但是被司马师挡回去了。你被封为了辽王,封到了辽东。
但是皇上也因此为你争取到了开府,征民,征赋的权利。虽然那里本就难以监管,但是以后你起码可以在明面上征辟属官了。
现在的问题不止是司马氏,司马懿和司马师都曾立下大功,且在魏国中是数一数二的大将。在军队中,朝堂和民间都有极高的威望。
而且跟着司马氏的一大群士族,他们就等着劝进司马氏,得到从龙之功,进而提升地位。
辽东虽然是苦寒之地,可也胜在没有士族,他们根本不愿意去那受罪。
那里的部落和属国,在正始年间就已经被我父亲打过一遍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倒也给了你一片自由的空间。”
在书房内,毌丘甸塞给了曹拓一枚贴身的玉佩。
“这是我小时我父亲送我的,你要有需要时,可以把这个连同书信寄给我父亲,他一定会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