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力能够影响到气，让天成冥冥中有所领悟。

气是很微弱的东西，尤其是人体身上的气。

天地之气总量惊人，但极其分散，对整颗星球来说或许是不俗的力量，但对于生活在星球上，宛如虫豸的人类而言，这股力量不过是让指南针转动的微小力量罢了。

但若是能将这种分散的力量集中于一点，未尝没有行星撞地球般的威力。

为什么天成此时此刻在思索这一点。

因为，他想到了人体。

人体身上的气，与星球身上的气本质上都是相同的，或许总量不低，但因为过于分散，就显得力量淡薄，微乎其微。

个人是不可能改变星球的，但试着改变自己呢？

就例如，将全身上下的气，凝聚在一点，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天成感觉，自己已经隐隐抓住某一道灵光了。

只要能够实现的话，黑气怪物便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天堑。

想到便做。

天成稍加摸索，便大致掌握了如何通过劲力操控气的流动。

接下来，只要间接操控气集中于一点就好了。

天成思索着，以劲力操控一抹气流向指尖。

——毫无效果。

天成最多感到指尖好似有酥麻的感觉，但这也可能只是心理安慰般的错觉。

看来必须集中全身上下的气于一点才行，单纯的调动某道气，只是让某个地方的气变强一点，本质上毫无作用。

就像渗透劲的爆发一样，他想要达成最好的效果，便需要让无数力量流向一点，然后爆发。

按着这条思路，天成开始尝试尽可能操控更多的气，流向指尖。

只是在尝试到一半，他便浑身颤抖，汗水浸透了衣服。

——这并非是人力能够完成的伟业。

每一缕气，都需要天成耗费大量劲力，精心调整位置，才能流转到他所需要的地方。

只是一缕气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当需要汇聚全身上下的气，便产生了一个致命问题。

那便是他的劲力，远远无法做到这种事情。

以劲力撬动气的流动，需要付出相当高的转化比，若是想要汇聚全身上下的气，就需要难以想象的身体素质，那远远不是他这样年迈老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可必须这样才行。

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以年迈的身躯，跨越那条界限的可能性。

——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天成感觉自己仿佛就位于一座大山面前，他能够看到那座山在哪，但眼前云雾缭绕，让他根本找不到一条能够通往那里的道路。

而走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放弃吗？

认输吗？

屈服命运，服老吗？

不！绝不！

他不愿放弃！

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到那条路。

天成凝神起来，不再去做无谓的尝试，而是更加凝神的感受着，气的运动方式。

自己的气，天地的气，乃至是……

门扉打开，落叶打着旋缓缓飘落而下。

“我回来了。”

肖张老头刚打开门，便发觉天成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只是身上有明显流汗的痕迹，就仿佛进行过剧烈运动般。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当肖张老头感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样僵在原地。

“……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

肖张老头弱弱的问道。

怎么感觉老哥在练功的样子？

肖张老头生怕自己稍微大点声，都会导致天成破功。

到时候那后悔的绝对是他自己。

“不，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天成睁开眼，眼中再无迷茫。

他终于找到了，让气如自己所想运转起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