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一种视觉动物。

很多判断，都是从看到的第一眼，就开始下的。

也许正是因此，肖张老头今天的生意格外红火，有不少人就仿佛看乐子般，连忙找上他算命。

而肖张老头也展现出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基本都挑别人喜欢听的话来说。

单凭这本事，不用展现那三角猫般的算命功夫，纯粹做一个心理医生，给他人调节心理或是提供情绪价值恐怕都有的赚。

当然，也有的人纯粹被天成这份招牌吸引而来，不想看肖张这猥琐老头表演，只想让眼前的“得道高人”算命。

不过这时肖张老头就会称天成是自己师兄，名为天机老人，而天机不可泄露，除非……

——加钱。

在听到上万才能让这位天机老人开口后，绝大多数好奇者掂量了下自己的钱包后，不约而同都放弃了这份好奇心。

而现实也不是小说，并没有真的钱多的没地方花的富二代强行让“天机老人”开口。

他们遇到的，都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一群潜意识中就压根不相信算命，不相信神明，不迷信的普通现代唯物青年，即便算命，也最多抱着一个猎奇的心理罢了。

只要周围有算命老头的气质比现在的天成更加仙风道骨，噱头更足，更加便宜实惠的话，恐怕这些人会立刻转投其他算命老头的怀抱。

而且，即便就算出现了这样一个富二代，天成觉得肖张老头也不会虚。

按他对肖张老头的理解，恐怕会随口让他说几句含糊不清的话糊弄过去，算的准不准另说，至少他两接下来至少几个月的生活会有着落。

即便之后被打上骗子的标签，只要猫起来避避风头几个月事情大概也就过去了。

临近正午，太阳最热的时候，肖张老头便将神机妙算的牌子压在凳子下面，伸个懒腰，满脸喜色。

“老哥，托你的福，今天赚了大钱，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

如果是之前，天成恐怕会在脑海中浮现许多食物，但现在，即便回想起过去觉得美味无比的食物，也无法让他产生太大的口腹之欲了。

“随便吧。”

他现在，真的认为随便就好。

只要没有毒，对身体无害，他觉得自家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啥差距。

“这样啊，那我们去那家吧，最近好像在折扣。”

肖张老头迅速指向眼前不远处一家汉堡快餐店。

……

因为画风不符，两老头进入快餐店，而且不是给孙辈打包，而是自己吃，确实有些不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常识。

也因此，两人受到了格外的关注。

但肖张老头脸皮厚是有目共睹的，和现在的天成也不再是那个年轻人了。

年迈的身躯，对他而言就仿佛是一个面具一样。

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年迈的外表，但没人了解真正的他。

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坦然。

不过也算是这次快餐店之旅，让天成意识到了不少事。

就例如，对年轻人来说十分刺激的气泡饮料，对他如今的身躯恐怕已经达到了有害的地步。

哪怕危害很小。

在看到肖张老头多跑了几趟厕所后，他就明白这件事了。

“老哥，早知道我应该听你的，不该喝饮料的。”

从厕所里艰难钻出来后，肖张老头下意识想要搭上天成的肩膀。

而天成不着痕迹的退了半步，躲开了这神鬼莫测的一抓。

“吃完了，就该干正事了吧？”

“正事，我们哪有正事……”

肖张老头下意识说道，仿佛去趟厕所让他把脑子里的东西也拉出去了一样。

过了会，他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早上答应过的事。

约定好的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

中年男人居住的地点，是个高档小区，至少比天成之前的屋子，乃至是肖张老头住的地方，好的多。

而这里的保安也不是啥大爷年纪的，基本都年轻的多，也敬业得多。

也是打了回电话，才算是顺利进入小区里面。

走过几百米的公共空间，再上几十层的电梯，才勉强到达中年男人的住所。

而电梯门一打开，中年男人便张着笑脸迎了上来。

“大师，您总算来了，您可一定要帮我们找出这里的鬼啊……”

而男人身后，有一个中年妇人，以及像是被强行拉出来，满脸不情愿，看上去有些苍白虚弱的女孩。

“当然了……”

肖张老头立刻娴熟的搭话起来。

而天成注意到，那女孩看到这一幕后，似乎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