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妙宇灵修中心。
四围红墙高耸,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神秘而诡异。院中灯火摇曳,投下细细密密的光影,在青石板上跳动。角落里的一株高大的柿子树,树叶在夜风中轻摆,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闻之越发觉显得孤寂烦闷。
房间内,灵修师妙宇和经纪人贺雨嘉的争吵声被巨大的玻璃落地窗阻隔,二人对峙站立着,妙宇的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贺雨嘉额头的青筋暴跳,脸上满是忿忿。
“你别气,过了明天,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去享受生活,不必再操心这里的事儿。”妙宇声线平稳,不带一丝温度,可语调却坚定异常,带着惯有地不容置喙的傲慢神色,轻描淡写间便决定了贺雨嘉的未来。
面对羞辱,贺雨嘉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他只觉喉头被什么东西哽住,吸不进又吐不出。他极力地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紧抿着嘴唇,因牙齿咬合得过分用力,而致下颚微微颤抖着。
“滴滴……”四合院的电子门锁发出清脆的开启声。一个身材高大挺拔,身形匀称而健壮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支精致的棕色皮质礼盒。隔着落地窗,翟滨便感受到了房间里的剑拔弩张,然而他丝毫没有迟疑,从容不迫地走进房间。妙宇和贺雨嘉听到动静,停止了争吵,目光齐齐投向翟滨。
“妙妙,酒到了。”翟滨恍若无事一般,脸上挂着从容而淡定的笑意,而那深藏在笑纹间的算计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妙宇轻摇两步,翩然地走向翟滨,看了一眼红酒,脸上浮现满意的神色。展示在她面前的皮质红酒礼盒,黄铜合金的扣环镶嵌在盒子两侧,闪烁着金属光泽。
翟滨打开红酒礼盒,定制红酒被巧妙地固定在箱内,周围用绒布轻轻包裹,保护得体贴入微,瓶身上印有1999年的字样,而酒标两侧二人的签名更是潇洒醒目,整瓶红酒从外而内,无一处不彰显着它的不同凡响的身价。
“哦,还有一箱,嘉宾喝的,在后备箱里。小贺,你去搬一下。”翟滨不以为意地冲他挥了挥手,吩咐道,俨然一副主人指使下人干活的做派。
贺雨嘉的目光看向妙宇,妙宇恍若未见,只一味地欣赏着那瓶佳酿,贺雨嘉神色黯然,默不作声,走出了房间。
“他知道了?”看着贺雨嘉离去的背影,翟滨轻轻搂过妙宇,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嗯。”妙宇靠近翟滨的胸膛,反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不以为意地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