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正是迎客楼收拾杯碗的碰撞声。
“客官您慢走哈!明儿再来观赏小店啊!”小二一边收拾一边热情送客。
“好嘞!好嘞!明日再来哈!”
另一张桌旁,坐着的正是赵正明,是左叹气右发呆,沉思良久,一声长叹,终于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天大的决定般看向小二。
“小武啊!来,这是你今日的工钱。”赵正明一脸委婉叹息说道。
小武听罢,向赵正明走去。
“赵先生!我跟您说过好多遍了,您供我吃供我穿,还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我怎么还能要您的钱呢?您还是拿回去吧!”
说话这人正是迎客楼的小二,他叫关武,今年刚满15岁,听说早年外乡逃荒来的青树镇,爹妈全都饿死在路上了,好心的赵先生看他当时年幼懂事,于心不忍,于是将他留在迎客楼干活,供他吃穿住行,给他开工钱,但关武死活不要,所以赵正明变着法还是给关武补偿,给他提供了一间属于他自己的小木屋,还有着一些书籍什么的。
“哎~”传来赵正明的叹息声,其实赵正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便把铜板收回。“小武啊~我看你之前管我要的都是些刀枪棍棒之类的书籍,你是不是也想习武啊?想像潇伯那样有一身真本领,能除暴安良,保护百姓,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啊?!”赵正明询问道。
关武听到这话怔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赵正明的话,只是脑袋微微下垂,双手紧紧握拳,眼中似乎流转着某种决心和不甘。
良久,赵正明打破沉默。“要不你还是走吧?,这里留不住你的,你现在也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事业的,你不该再留在这里了!你想学武是吧?过阵子会有一批商队在青树镇经过,听说是前往京城的,会在这停留一段时间,途中会经过武道门,到时候我托人……”赵正明话还没说完就被光武打断。
“赵先生!我是想学武没错!我想学武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您真以为我爹妈是途中饿死的吗?!他们是因为不想仅剩给我的食物被其他难民抢走而被活活打死的!!但这是全都是难民的错吗?错的是当今这个该死的世道!我恨啊!凭什么那些高官贵人生下来就是衣食无忧,凭什么我们就该流离失所!所以我想学武,想去打破这世间不公!……但是我不能为此不报赵先生的救命之恩啊!!”关武此时声泪俱下,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赵正明愣了一下,这事自从关武来到他家,从未跟他讲过。
“怎么啦?!怎么啦?!”楼上传来赵夫人疑惑的声音。
赵夫人带着赵逸正欲走下来看看什么情况。走到楼梯口处。“娘,武哥哥这是怎么啦?”赵逸开口询问道。
赵正明转头眼神示意离开。
“哦嚯嚯!武哥哥跟爹爹在做游戏呢!我们也去做游戏好不好呀?!”赵夫人不等赵逸回答就抱起转身离去。
“好呀!好呀!娘!我们也去做游戏咯!”紧接着传来赵逸稚嫩欢快的声音。
关武听到这动静,便转头看向楼梯口,又转头看了看赵正明,这才用双手擦了擦眼泪,整理好情绪。
“赵先生,对不住啊,小武失态了。”随即低头道歉。
赵正明这时也有些触动,鼻子微酸。“好孩子,这不怪你啊!这不怪你…”说着便伸手向小武额头摸去,并抹去那又不受控制流出的眼泪。
“这样吧!每晚打烊后,你去找你潇伯去学武,商队来之后便跟着你潇伯去做你一直想做的事吧!明儿我就去跟他打招呼……”
“那赵先生您……”
“诶?!此话以后不要再提!八年!你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早就还清了!”赵正明目露温柔之色轻声说道。
关武听罢,愣在原地。
“今日便早些休息吧,明日打烊后去练武累着呢!”赵正明拍了拍关武后背便转身向楼梯走去,没有回头。
关武一下清醒过来,随即看向赵正明。
“扑通!”关武应声跪下,给赵正明磕了一个响头。便不再停留站起转身向茶楼后边一个小木屋走去。
木屋内,烛光闪动。
一张小小的床和一张小木桌。
挎踹!挎踹!是关武翻动书籍的声音。
“两脚左右开立,两拳抱于腰间……右脚不动,左脚向右前方进一步,脚尖点地,右手伸直掌心朝天,左手向左后持剑蓄势,双目聚睛正视前方……”,“哈~”关武一手拍着哈气,随即把书合上,吹灭蜡烛,侧身躺去。
月亮半弯,但山间小路依旧清晰可见。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去!休息一下吧,累死我了!”高胜一头栽向身旁茅草堆里并转头看向白狐说道。
白狐看向高胜,歪了下那颗毛嘟嘟的脑袋,表示不解,但还是乖乖走去高胜身旁茅草堆,坐了下来,看了看高胜后转头看向那半轮皎月。
高胜见状便闭眼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久,白狐身旁传来呼噜声,白狐转头看向高胜,只见他身形如大字,口水从微张开的嘴巴陆续流出,见状白狐也是俯下身子,盘尾闭眼休息。
次日一早。
白狐已经坐在官路上,等待高胜再次启程。
“啊~哈气~,小白狐,你这么早啊?”高胜打着哈欠看向小白狐说道。
片刻,一人一狐启程,而被高胜躺过一晚的塌陷茅草堆,一片新生绿芽正破土而出。
青树镇,迎客楼。
“来一来咯!看一看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哈!”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嘞!说书先生开始说书咯!”关武帮着说书先生张啰着。
毕竟说书先生可是在迎客楼面前说书,来听书的人多了,茶楼生意自然就好起来了。
“话说那传说中有一条河,名叫通天河,河上有一道门,名叫龙门,只要能越过这龙门的水中之物,便能脱胎换骨,变化真龙……”
“好呀!好呀!这是真有功底啊……”
青树镇门口,旁边一处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