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人的需求则很简单，就是买一条裙子，封榆不想给她们买一条裙子，而是往她们手里塞很多裙子，然后把赶她们试衣间里，来来回回还给她们换了四五双平底鞋子。

高跟鞋什么的，还不适合她们这个年纪。

一番折腾后，封榆直接在店里扬言：“来个人，我要付款。”

“他是来买衣服的吗。”

在试衣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卯月皱眉，姐姐在一旁哭笑不得，恍如隔世。

他是来拉货的吧。

一副赶着投胎的样子。

一番疯狂购物，各种包装袋已经不是一个人能拿得下的东西了，封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记起了一件事儿，那就是买下一个大号的商务行李箱，然后把这些衣服拆了包装扔装进去。

在行李箱的货架附近，封榆再次考虑到自己以后要成为姜水也的打工仔，会出席各种正式场合，于是又忍不住伸出了手，拿了一个黑色的大号公文包。

上上下下，花了一共24万。

大概是封榆两天半左右的零花钱。而放在过去，这是封榆10年都赚不齐的钱。

拖着一个行李箱，封榆带着两个恍恍惚惚的女孩子离开了商城，然后在寄存处找到了自己的旧的行李箱，变成了一个拖着两个行李箱的男生。

“姐姐，他好厉害。”

卯月在后面偷偷吃惊他的力气。

“别吵。”

叫妹妹噤声，卯灵举起新手机，正在用新的苹果手机拍下一张清晰无比的他的照片：

照片里，路灯下的少年走在道路前面，左手拉着一个崭新的行李箱，右手拉着一个老旧的行李箱，眼神失神着望着高楼大厦，而在照片的背景里，道路尽头路灯之上，高楼大厦的灯火之上，是一座座更高的逐步攀高的摩天大厦，这些水泥建筑在夜色中灯火通明，十分壮观，但望着那些繁华的高楼大厦，照片里的少年眼光涣散着，对它们不感兴趣，甚至熟视无睹。

重新再看一眼照片里的封榆，卯灵感觉封榆好像不喜欢这个世界，和她一样，那些高楼大厦只是一座座灯火通明的监狱，人们在灯火通明里生活，永远无法照亮这一片漆黑的夜，这样的男生有钱有什么用呢……我呢？

“姐姐。走啦。”

卯月正在追上封榆，又不忘回头叫喊她。

“知道了。”

卯灵往前走了一步，却停下来默默把少年的图片做成手机屏幕，很快，远处的妹妹见她不追上来，急得跑过来黏他、打她。

她左支右拙，哭笑不得，却忽然有了一股猛烈的勇气，她一把推开妹妹，甚至恨不得把新手机摔在地上。

她向封榆追了上去。

……

一阵比花钱时还剧烈的冲动后，封榆惊醒过来，连忙爬起身。

两个女生在车内，卯灵正在驾驶座上开车。而妹妹据说不敢考驾照，所以正在后座陪着他困睡。

这是一辆正在行驶过程中的红色轿车。

或许是有点口渴了，卯月忽然拿起座位上的一瓶矿泉水来喝，然后趁姐姐不注意，她竟然在车上倒水洗手。

封榆从后座上起身，面露慌色，一把抓住卯月湿漉漉的小手。

“啊！”

她尖叫，然后面色一红，“榆，榆木哥哥？”

环顾四周，封榆发现车内环境安全，而车外是行驶的没有人的深夜街道，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

退学以后，封榆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一觉醒来不知道自己在哪的可怕感觉，可太好了。

“封榆？”

卯灵放缓车速，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可能是这几天没有睡好。”

他勉强笑了笑。

却发现卯灵不再说话，妹妹卯月的面色也有点古怪，车内的气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