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安循声望去,见张三从房顶下来,他这才收了手。
众弟子见到了三大人,都开始为仇芒出头。
“陆云安你也太欺负人了!”
“怎么能追着打同门手足呢?”
“对啊!他只是要与你切磋刃技!”
“你骂的话也太不入耳了!仇芒好歹是白潭城世家公子,教养会落于你吗?”
……
众弟子都帮仇芒撑腰,陆云安闻声冷笑:“现在变成我欺负他了对吧?”
仇芒往张三身边靠了靠,有老师在,他量陆云安也不敢动手了,龇牙咧嘴道:“技不如人我认输就是,何必羞辱于我!”
陆云安更是生气,举起树枝又往仇芒身上打,仇芒急忙跳开,张三呵斥:“好了!别闹了!”
陆云安扭头朝那些帮腔仇芒的弟子狠声道:“仇芒要与我比试刃技,我身法尚未熟稔,何时学得刃技?他找茬是其一!其二,你们眼睛都被眼屎蒙了吗?他起势就是杀招,攻法凌厉,虽然用的是木刃,但径直取我颈项,若我挡不住,甚至会被重伤!你们管这叫切磋?其三,仇芒三番五次找我茬,你们何时出言相劝过?现在,他不敌我,倒成我欺负他了!”
一番话说的众弟子哑口无言,仇芒满脸羞愤,张三厉声道:“都散了!你也滚回去,好生练技,不要再寻事!”
仇芒还想说陆云安不是,被张三一句话堵了回去:“挨了几枝条,死不了!”
众弟子见三大人似乎生气了,不敢再多言,都与仇芒退散了去。
莫莫安慰陆云安说:“仇芒霸横惯了,教训他一番也不是什么坏事!能打败他,你是好样的!”
陆云安点了点头,张三朝莫莫道:“你也回去吧!”
莫莫离去,张三开口赞许:“仇芒天赋不错,你能打败他我很意外。”
“兴许,他暂时还学艺不精吧。”
陆云安只是敷衍了一句。
“门主叫我提前教你刃技,你跟我到梨峰去学,免得其他弟子心中不平。”
张三说。
陆云安谢过张三,跟着他去了。
青亭山五座山峰,除了那座石崖嶙峋的主峰外,其余四座山峰上都种着不同果树,以此区别。
四大峰各个分门各自占据山峰,平日来往无多。武殿所在位置最高,再往下,是剑门所在的桃峰,满山桃花,三月来,开得红艳;刀门在杏峰,枪门在梅峰,刃门在梨峰。
而主峰上面怪石嶙峋,杂草丛生,却是没有树木,颇为荒凉。那峰顶有块莲花形状的巨大山石,因此被称为莲峰。
莲峰料峭,高崖绝壁,乱石杂生,素来没人上去。
陆云安跟着张三进了梨树林,树林中有条小道,一头通往刃门弟子院,一头连接演武堂。
梨花飘落,那地上雪白一片,张三将基础刃技教与陆云安,说:“一个月,若能悟出武意,哪怕只有丝毫,你便有希望通过开脉大典,若悟不出,那便是造化无缘了……”
陆云安很刻苦,每日在弟子院练完身法就悄悄进梨峰树林练习刃技。
不知不觉间,大半个月已过,陆云安仍旧没能悟出武意,身法已是熟稔,奔走迅捷,能瞬间起势、收势、变势……刃法也颇为熟练了,那木刃在手中,却也能耍开了,刃形翻飞,看上去与仇芒、莫莫他们的也不遑多让。
但是,他缺失一样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武意。
没有武意的身法与刃技,就是在凭空杂耍,那刃耍得再花里胡哨,顶多算玩花刀,没有武意的支撑,就没有强大的杀伤力与战斗力。
陆云安自己也能体会到这种缺失武意的虚怯,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悟出些许武意来。
这是武脉不开的窘状。
张三说:“能硬生生练成这般,已经算很好了,只是,天赋这种东西,力不能改,开脉大典你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他有些失落,机缘巧合下进了四大峰修行刃道,却又不得不失去武道机缘。
如此他便失了一条变强的路,又该拿什么去报仇,去替屈死去的人讨回公道呢?
梨树林里,张三也无可奈何,他唯一能给弟子的帮助就是教授基础技,引导领悟武意,让弟子做好开脉准备。
他对陆云安也算付出加倍苦心了,他确实悟不出武意,这并不是陆云安笨,这种悟不出武意的人太多了,说白了就是没有武道根骨,武脉蒙昧不开。
有的人即便能悟出武意来,在武道修行的路上,也会停止于某一阶段,再难精进,这些情况都是每个人不同的武道资质决定的。
两人都颇为无奈,沉默之际,对面山峰上突然传来一阵呼喊。
“贼人行凶!贼人行凶!”
张三闻声脸色大变,他掏出照霜刃,往呼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陆云安也下意识的将木刃横在身前,做出防御姿态。
“是巡山人的声音,好像在杏峰那边!”
张三说道。
陆云安不解,问:“巡山人是谁?”
“宁轻山,是四大峰的巡山人,负责打理果林。”
“宁轻山?”
陆云安有些疑惑,这巡山人与刃门门主宁轻雪有什么关系吗?
张三猜到了他的不解,向他解释道:“他是门主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