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的国字脸，只有一小撮山羊胡，木钗束起的头发一丝不苟，单手在前，另一手背后，微笑着斜望天空，就算下一刻唱一段词，或念一首诗，都不会有任何打破意境的突兀感。

妥妥的文艺大叔呀！

“他，他这至少20岁~都年轻了！”黄颜激动的语无伦次，沙芊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没什么，小手段啦——变小孩的又不是没有。”

黄颜一想也对，天山童姥换个男的，也行。

“老师！我们开始学厨艺吧？”

“不急，不急——”郑尝墨懒懒的摸了摸胡子，转过身体，有些神秘的问道：“你知道厨师有哪三个境界吗？”

“厨师的境界？”黄颜嘀咕了一句，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治大国如烹小鲜，但这显然跑题了，想了一会儿，他有了头绪。

“第一个境界，应该像燧人氏那样，把食物做的更好吸收。”

郑尝墨点了点头，没有评价。

“第二个境界，应该像神农氏那样，扩大可食用的范围，去病强身。”

郑尝墨皱了皱眉，还是点了一下头。

“第三个境界找不到合适的神，这个境界已经不仅仅局限在食物本身，它超越了色香味，不是单纯的满足口味和身体，而是有了一种情感支撑，它不一定遥远，但一定很难得，能给食客精神支持。”

“哦？还有这种境界？”郑尝墨好奇的问道。

“有的，家的味道，故乡的味道，祖国的味道，都确实存在。”

郑尝墨愣了一瞬，恍然的拍手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有天赋的，现在你就可以出师了，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老师，我还没有入门呢——”黄颜尴尬的挠了挠头，眼角的余光看到沙芊芊在虚空记录着什么。

“看啥？我一个炼药师，琢磨一下药方不行吗？”

这都能被发现，黄颜多少有些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小子，不要怕她一个炼药师，都是玩火的，祖师爷都是一家，不要虚她！”郑尝墨撇了沙芊芊一眼，赌气似的鼓励起来。

黄颜扭了扭脚，又摸了摸鼻子，转念一想，这似乎也不算错。

一个切丝炒菜，一个磨粉捏丸，是差不多。

“自信点小子！炼药师的手段就在一个火炼，我们的办法可就多了，风吹水泡太阳晒，发酵冰冻土里埋，只要能处理食材，来者不惧！”

黄颜莫名觉得老师说的对，煎炸炒卤炖，厨师的手艺确实是多，但话肯定不能那么说，现场的大小王，他还是看的懂的。

“都是做出来给人吃的，炼药师和厨子是兄弟，论高低就没必要了吧？”

郑尝墨还没来的及再洗脑，沙芊芊忍不住叫了出来，“啥？”她的内心全是问号，炼药师怎么就沦落到和厨子当兄弟了？傻了吧？

哦，本来就是个傻子。

她揉了揉眉头，无奈的解释起来：“虽然都会控火，也都是研究调和之道，但两者区别太大了。”

“药物都有自己五行属性，再详细一点，五行还能细分出阴阳；同时，药物本身也是由阴阳五行组成，只不过是在自然的精密调校下，生出了一些玄妙；而炼药，就是炼药师通过模拟大自然的调教手法，培育出更好的药，或自然中还不存在的药。炼药师是一些感悟自然，模拟自然，成就自然的求道者，怎么就沦落到和厨子一个水平了？”

“哎？师妹，你这么说可就偏颇了，大家都是以技入道，厨子就不是求道者了？厨子就不知道阴阳五行了？只不过你们在追求合成——更强更独特的灵，我们在追求分解成——更细微更普通的气，大家的路虽然不同，但互相贬低就没意思了！再说了，我这教徒弟呢——”

郑尝墨说着说着就开始使眼色，声音自然就低了下去。

厨子，确实没有炼药师的地位高，这没什么好争论的。

黄颜沉默着思考起来，用手段来区分厨子和炼药师，确实是不对的，那只是表象，分解和合成，就像是下药的和解毒的，手段都不差，只是看需求。

现在他需要挣大钱，所以还是炼药好。

他看向了沙芊芊，想要开口，郑尝墨顿时急了，虽然不想收徒了，但当面爬到别的鸡窝里去，他不要面子的吗？“小子！我有绝招，我可以把绝招传你！”

黄颜收回了目光，有些好奇，厨师的绝招？刀法吗？

“我有一招——吞火朵颐诀，这是作为作为食客的技能，有用的吃掉，没用的扔掉，我自创的，本来想带进棺材里，现在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