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敢怒不敢言,有的甚至,用衣襟掩面,掩饰心中的恐惧与尴尬。
一旁的仆人,只是干瞪眼,手脚都不敢动了。
无情的皂隶,可从来不懂怜香惜玉,世玉再一次挡在了香君前边。
“且慢!”
“什么,胆敢妨碍公务,给我拿下。”鲍大刚,眼眉一动,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不,大人,小的有话说。”
“哼,无耻刁民,你想如何狡辩?”占据上风的鲍大刚,伸手一指,面如大盆,身若石墩,稳稳地压了一头。
“回大人,没有调令,擅自行动,恐怕上司追问起来,您这里不好交代啊。”
“这个,啊,我要你费心吗?”
“小的,一片好意,大明律法森严,若是有锦衣卫查来,恐怕大人有理也说不清了。”
光是锦衣卫,三个字,就让鲍大刚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小子,别胡说啊,都是秉公办理,本县问心无愧。”
“是与不是,您自己掂量,若是香君姑娘这么重要,你又如此无礼,那又会怎样?”
一时间,鲍大刚热汗直淌,心中早已狐疑不定,“这小子,说的这么邪乎,柳公子那里也不好得罪,这可怎么办?”
世玉发现鲍大刚有几分犹豫,心中暗道,有门。
“鲍大人,不如你奏请上司,询问清楚,再来抓捕,我觉得也来得及。”
“你这话,有理,有理。”鲍大刚,无奈的看向了柳齐眉。
柳齐眉,十几岁的心性,在玉竹林屡次受挫,早已经按耐不住。
“鲍大人,你给我退在一旁。”柳齐眉,顺势在当空将手掌,拍了三拍。
顷刻间,地上的碎石,无风自动,空中闪过两道人影。
那两人落定在柳齐眉身前,赫然正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
正是骂人的怀容,心奸的怀义。
这俩老道,本就是白莲教的人,目前在俺答四太子,石雁门下效力。
如今,再入大明,不知道又藏了多少幺蛾子。
“哟,这不是飞云道长吗?”
“哦,或者说,是严千户啊。”
两老道,一唱一和,在世玉面前,阴阳怪气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其实,这也是江湖手段,叫去势。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也或者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正是小人惯用的小伎俩,先用杂言,让周边的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再用秽语影响人们的心智。
方才一顿,白话,世玉身边的众人,显然已经受到了影响。
眼神开始摇摆,身形也有晃动,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世玉。
周边的百姓,全都纷纷绕绕,噜噜不休。
世玉纵然做上一万件好事,恐怕此时都没有人会记得,
在众人的眼中,世玉都好似背了上千条罪名,至于是什么罪,大伙儿都不去想的。
本来,能压着鲍大刚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怀容,怀义眼看着世玉气势全无,冷不丁,张嘴就骂。
声音冷漠,言辞粗鄙,尽显糙人下贱的德性。
“嗨,闭嘴吧,垃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是个垃圾的事实。”
如此,宵小之徒常用伎俩,在淳朴的民众当中,屡试不爽。
自己喋喋不休了半天谎言,害怕被人拆穿,竟然学着野狗护屎一般,吠了起来。
不知世玉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