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女子,略有羞怯,但并未作态。
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挥手屏退了婢女。
世玉方才感到下身有些凉意,尴尬地拾起小被子,躲回了床上。
“你中的是风寒,感染了疫症,三帖药就能恢复。”
女子的声音温柔而又贴心,入耳都可化作良药,解去这阵阵疼痛。
过了良久,世玉方才回过神来。
“姑娘,敢问姑娘是什么人?”
姑娘并未回话,摇了摇头,“请歇息吧。”
看着姑娘离去的身影,世玉不禁思索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人?
很快,一阵吵闹声,打破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世玉扯下了窗帘,包住了自己的身体,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当穿过水榭,来到走廊时,看到了来人。
那是一个富家子的打扮,锦衣华服,金袍玉带,站没有站相,倚着门前的栏杆。
言语轻浮,举止放荡,对着围栏内的女子,大放淫词。
身后跟着十数个灰衣家丁,个个凶神恶煞。
仔细看着前方两个恶奴,世玉不由得觉得又有几分眼熟。
再听那尖锐的声音,猛地想起,前时,京城东街十字路口,曾有个换假银的。
那胖大的叫沙展,瘦小的叫丁三。
世玉再细看时,那富家子正是前时“天降富贵”的柳齐眉。
那柳齐眉怎么会来到升平小镇呢,世玉不太明白,不过看他色胆包天的样子,估计又想为难人家姑娘。
果不其然,那柳齐眉直接撕开了胸口的衣服。
白净的胸口,醒目地挂着三道指甲印。
“怎么着,陈香君,你的婢女抓伤了我,这可怎么算?”柳齐眉,说话有气无力,腰腹瘫软,毫无男子气概。
世玉这才知道,原来那素衣女子叫陈香君。
香君,香君,香飘十里,君问子兰。
香君小姐并未搭腔,而是玉手一挥,四名白衣仆人,站立当前。
精壮的身骨,强悍的体魄,敏锐的动作,犀利的眼神。
看似平平无奇的四人,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看到了四人,这柳齐眉,并未作声,反而是沙展哈哈一笑,“陈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那沙展身边竟然站着一队衙役。
红蓝小衣,烟墩帽儿上插得一支孔雀翎。
正是本地县衙的捕快。
捕头郑良材略显无奈地,看了香君小姐一眼,“陈小姐,公事公办,我也没办法。”
世玉看得出来,香君小姐在此地的声望不低。
吃公家饭的捕头,看着似乎并无交情,但是十分尊敬香君小姐。
不过香君小姐,并没有借着声望,为难官差。
只见香君小姐,躬身万福。“郑捕头,屋中有一位病人,请让我先治好他。”
“这个,陈小姐,虽然你悬壶济世,但是火签号令,十分紧急,耽搁不得。”
陈小姐看向周围的百姓,这些无不是,受过玉竹林恩惠的人,
可是此时,眼神躲闪,唯唯诺诺。
世玉见状,心中感叹,官门深似海,竟然连这点小小的良知,都淹没殆尽了。
“郑捕头,且慢。”
世玉咬着牙口,用尽全力,喊出了最为振奋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