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尽力。”
“哪个肯保她无事,我便放她下来。”
等了许久,一个小女娃颤颤巍巍走上前来,“娇儿愿保,妈妈放她下来吧。”
“若有半点疏忽,连你也逃不了,娇儿你可想好了!”
娇儿走到银翘近前,轻声低语,“姐姐,我保你,你可不要寻死,若你出了差错,我的命便送在你手里了。”
“事已至此,苟且偷生了。决不连累你。”
“好。”娇儿退后几步,“妈妈,这是由我一保到底。”
“既然如此,那就给放下来。”
由此,鹦鹉再无飞天梦,独居笼中学人语。
银翘一夜不得睡,被打了皮鞭,神疲力倦,肚中又饿,口内又渴。
多亏娇儿给她灌了几碗酒,方能支撑。
第二日,银翘走到常妈前磕头谢罪。
恰在这时,楚生推门而入。
常妈起身迎道:“楚相公,甚风吹到此处?”
银翘还痴心妄想,想他定然是来赎她的,低头不语。
那楚生应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要辩一个不白之冤,特来对质。”
“这从何说起?”
“闻你那跟保儿走的丫头,说我楚相公带他逃走,这丫头是甚等人?叫这淫妇出来,待我当面问他。她可认得我是何等样人,敢来攀咬我?”
常妈道:“楚相公,并没有这话,不要听闲人言语,”
楚生道:“我家人在这里看打,见那淫妇亲口指名说我。我要问的她哑口无言,方才罢了。”
常妈也是生意人,尤其是青楼的买卖,主顾是万万得罪不起。
被他吵不过,只得叫道:“翘儿,快到楚相公面前陪礼。”
银翘眼中出火,心内飞刀,闻听诈言,却无可奈何,走近前道了一个万福。
那楚生一把拽住翠翘道:“贱人,你几时见我来?我几时同你走?”
常妈道:“翘儿,伏个罪让大爷饶了你。”
银翘无奈道:“你说没有,便是不曾有了。”
言语清脆,极尽飘然。
这句话激得楚卿怒发三千道:“你看这泼妇的声口,还咬着我不放!不识高低好歹的娼妇!不打你对不起孔夫子。”
楚生不由银翘躲闪,劈面一掌。
打的银翘就地跌倒翻滚,大声喊道:“辜恩负义的楚生,你说不曾约我走,你半夜三更,不守礼法,越窗相逢,难道是假的?你逼我同行,我本不肯,可你说倘若事发,便用银钱赎我,你还赌咒发誓,逼我成奸,许我白头。”
“人饶你,天不饶你,你让我深陷泥潭,不肯为我思量求情,反来落井下石,我听妈妈指示,完你一个凉薄体面,也就罢了,你还来打我。”
“人可欺,天不可欺,你说你不曾带我走,让我看看那你再敢对天赌咒发誓吗?”
话音未落,银翘抓住楚生的衣服,不让他走,善女最能讲真情,一字一情,无不动容。
这楚生真是欲盖弥彰,本想盖住今日短,反倒露出前时亏。
众人听了,一齐道:“明明是楚生害了她,反来做这样鸟腔,我们众人替翘儿抱个不平。”
大家发了一声喊道:“骗害翘儿的是王八乌龟蛋!”
这一声,楚生置身无地,再无脸面,抽身欲走,外面有人立在那里。
银翘数数落落,哭个无歇无休,数的楚生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