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严二公子趁着慧珠离开时,用花盆砸死了慧珠。
奈何他体内药性发作,故此留在了案发现场。
这般说法,说的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若世玉是个健康人,恐怕就坐实了这桩案情。
而皇帝似笑非笑,叹息道,“世玉,你还有何话讲?”
“皇上,冯公公所言,听着有几分道理,实则还有漏洞。”
世玉边说边偷偷观察冯全,很明显听到“漏洞”二字时,身子哆嗦了一下。
昨夜的小把戏让你躲开了,还不到半日,又来耍阴招。
看来这宫女的案子,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皇上,奴婢是根据现场来推理。”冯全的双膝跪倒,俨然一副进谏忠言的样子。
“冯公公,既然我用花盆杀人,那我可以会划伤自己呢,而这伤口,还是刚刚才有的。”
“这?”冯全急得小眼睛直蹦跶,似乎要夺眶而出,“这更能说明,杀了慧珠之后,严二公子无力走出现场。”
随着阳光渐渐升起,屋子里似乎又多了几分光亮。
屋内的陈设,看起来多半是个药房。
慧珠应该是负责煎药的宫女,一个煎药的宫女,是什么原因非杀他不可呢?
世玉仔细观摩着散落一地的瓷片。不由自主地试着去拼凑着什么?
其中几块较大的瓷片,似乎怎么拼不到一起。
看到瓷器底部刻印的字,世玉才发现,地下碎裂的是两个盆。
那底下的字,凑起来,正好是“药房御用”四个字。
药房里,怎么会有花盆呢?
世玉仔细地看了看周围,认真地找寻着,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同样的药盆。
那药盆,就是大号的药碗一般,只不过,烧制十分仔细,内外全彩,红黄蓝三色相辅相成。
碗的侧壁吗,还有“药到病除”四个字。
这种大号的药盆,厚度薄一点跟大碗差不多,是有多人生病的时候才用。
若只是给一人服药,只需一小碗,何须大盆。
明明是药盆,可冯公公却说是花盆。
花在哪里?
世玉不由得想起,自己似乎闻到一阵香味,那种香味分明就是花香。
而且那种花香,很熟悉。
世玉一遍回忆,一遍闭上眼睛,鼻子里再次嗅着气味的来源。
转了半圈后,世玉在一个不写着药名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抽屉的花。
这花是茉莉花,开在盛夏之际,这味道很浓,并不稀有。
这是世玉唯一能识别的花香,茉莉花香。
皇上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反倒是冯全沉不住气了。
“严二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呀?这可是药房,怎么能把花拿进来呢?”
看到冯全急不可耐地对自己泼脏水,世玉心中感叹,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皇上有意偏袒自己。
“敢问冯公公,您多久来一次药房啊?”
冯全先对着皇上磕头,再缓缓答道答道,“奴婢是东厂的人,基本不来药房。”
“难怪。”世玉想到这里,缓声问道,“敢问冯公公,我手里的是什么?”
世玉拿起了药盆指了指,“一个花盆而已。”
冯全脱口而出,世玉则将药盆端到了皇上面前,“敢问皇上,此物为何?”
“世玉,一个药盆,不要故弄玄虚。”
“是,皇上。”世玉又继续问抬着龙辇的太监,“各位公公,此是何物?”
其余对着皇上跪倒,然后说道,“是装药的盆。”
“皇上,这明明是药盆,冯公公,却说是花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