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还不到一件兵器,亦无时间布阵,张靖只令自己的每名士卒各带一至两人,于官道两旁埋伏下来。这时,得得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
说到打伏击,张靖倒是很有经验,毕竟这些年来,他们拦路打劫的事没少干。但现在队伍之中,超过半数的人皆是陌生脸孔,他心中其实也是忐忑不安。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张靖深深吸了口气,管他来者是无常还是恶煞,就拼了这回。
泸州府十年未经战事,那马西巴雅尔勉强从一名牌子头升至百户,颇费了些年头,他时常感叹没有机会。这也难怪,以他的身手,如果能上战场,必是猛将一员,但大元一统天下后,这仗是没有几回可打了。
然而今夜,城内突然出事,马西巴雅尔意识到自己积累功勋的机会来了,也不顾没有军令(赵金想把功劳给自己的亲将),就直接拉上了部分人马冲出了营房。谁知这帮闹事者竟然还冲出了城,他哪里肯放过,策马追来。
“快,那帮反贼无马,两条腿跑不远,翻过那道岭,看他们还往哪里逃!”马西巴雅尔不时催促手下的骑卒不要减速,突然,官道两侧凭空射出数十羽箭。“啊~~”打头的两名骑兵被射成刺猬,跌落马下。
“小心!”马西巴雅尔下意识的伏在马背上,一支重箭擦着他的后背而过,割得生痛不己,顷刻之间,马西巴雅尔就明白遭到了伏击,他大呼:“亮兵器,杀蛮子!”
只一个起伏间,他的骑兵中,便有四五个被射翻,这其实只能怪马西巴雅尔追敌心切,未料到那些逃窜之人竟然还会半路设伏,一个不留神,当即折了一些人马。
“杀!”张靖断喝一声,一百之众从官道两旁钻将出来,操着各式兵器对着被围的鞑子一顿乱砍乱刺。
这些鞑子皆是探马赤军出身,乃蒙元精锐,虽说十年不曾作战,但底子还在。面对突然的袭击,除却开始几个被撂倒外,其余人等,皆应声而变,或挡或招架,一举一动皆显示他们异出常人的本领。
张靖的人也不含糊,他的旧部自不用说,皆是一个个玩命打老了仗的,对上这些探马赤军,也多遑不让,只是那谭如许料敌数量有误,不是三四十,而是五十有六。
多亏还有一些义士、囚徒相帮,特别那些囚徒,尽管本事不大,但拚起命来,比谁都强,几个几个一涌而上,抱住个鞑子或是用拳打用腿踢或是用嘴咬,有人甚至摸起一块石头就砸,哪怕刀戮斧砍也不顾,完全没有章法。
也亏得这种拼命三郎的架势,让那些鞑子见了也心生惧意,一时之间,双方在这官道上打得难解难分。
再说那马西巴雅尔好生了得,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彪悍无比,长斧狼牙棒左右开弓,面对扑上来的袭击者,一个照面间,就劈开一个的半边脑袋、砸烂另一个的胸膛,而他却像没事人一般,不退反进,又是数个起落,他周身三米之内,已无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