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过去的时候和亲王还未回来,门房只能传话给福晋身边的嬷嬷,福晋手握一杯香茗细细品着,猛一听到嬷嬷的话,被茶水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就自家王爷那弹琵琶的水平,也就她每回能昧着良心夸两句,永瑛都被吓哭了好几回,没想到竟然也能有“忠实听众”不成。
不过心里纳闷归纳闷,待弘昼回来,福晋还是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他,弘昼倒是笑得十分开怀,到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
“得了,让人给永璜传个话,就说我后日在府里,让他来的时候记得带上琵琶。”
福晋小心地扶着肚子坐下,弘昼往她的腰后塞了个软垫,让她能坐得舒服些,才端起一旁的茶盏。
“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好好养好身子,我和永璜心里都有数。”
福晋点点头,笑得格外甜蜜,“妾身都听王爷的,说起来永璜那孩子真是可怜,算了,不说了,也不好在背后议论。”
他们夫妻都是聪慧的,有些话只需要点到即止,弘昼也是微叹口气,透过半开的窗户欣赏外头的风景,良久之后惊喜出声。
“院里的柳树发芽了,这是春天要来了。”
永璜收到回话的时候正在书房练字,满意地打量着新写完的大字,马昌静候在一旁,从永璜手里接过纸张,扔进炭盆,片刻后炭盆里只余些许灰烬。
“就带五叔送我的那把,再带上《夕阳箫鼓》的曲谱,我要和五叔合奏一曲。”
赴宴归来的福晋从嬷嬷口中得知了永璜要去拜访和亲王的事,眉头微微皱起,不过片刻后又舒展开,“嬷嬷,记得吩咐前院,千万不能慢待永璜,若有人明知故犯,就去禀报王爷,直接打死绝不轻饶。”
张嬷嬷面带喜色,“福晋心善,奴婢定然好好敲打前院,二阿哥身边的嬷嬷回禀,说咱们二阿哥今日遇到了大阿哥,大阿哥还提点过二阿哥呢。”
张嬷嬷把“提点”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显然是在讽刺永璜学业不精,不过福晋脑子里总有一个疑问,她记得永璜身边的宫人原先都是极严谨的,怎地突然转了性,什么话都往外说,要不然永璜在尚书房的事怎会这么快就传进了后院。
片刻后她就摇摇头,否认自己的疑问,永璜年幼,哪里会懂这些门道,定是身边的宫人看他好说话,才松懈了,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嬷嬷慎言,不得议论小阿哥的事,你和李玉说一声,让他管好前院人的嘴,别什么都往外说,倒显得是王爷管束不力。”
后日恰逢尚书房休沐,永璜一大早在落月院里用过早膳,便带着曹青和马昌往乾西三所去,落月还给永瑛阿哥准备了两件小玩具,都是永璜当初在这个年纪最爱玩的,不过既然是用来送礼,自然要精致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