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院的永璜,落月满心骄傲,她原先还担心永璜应付不过来,毕竟光是听曹青讲起赴宴的一堆人名,她就头大如斗,永璜不光得记住,还得把名字和人都对上号,称呼和礼节更是一点不能乱,着实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落月显然多虑了,按照秋画的转述,永璜应付起这些来游刃有余,和几位堂兄弟关系也处得不错,既不张扬也不羞怯,就连四阿哥都赞过两回,五阿哥更是把永璜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她们在院子里时不时能听到外头贵眷们的谈笑声,女眷聚会总绕不开孩子这个话题,尤其是如今四阿哥只有两位小阿哥的情况下,难免会谈论到永璜。
不过因着永璜和永琏的特殊关系,女眷们对永璜自是一带而过,着意夸赞福晋所出的永琏,院子的隔音实在堪忧,格格们屏息凝神,待外头女先儿的声音响起,高格格才嗤笑出声。
“富察妹妹真是好福气,永璜阿哥用功进学,我要是妹妹,估计每天都得笑醒。”
她的话虽这么说,脸上的嘲讽之色却更加明显,满院的人谁不知道永琏虽然晚进学,却屡屡被先生夸赞,反观永璜,许是没什么天分,功课只是平平,如今都快被永琏赶上了,高格格这话,分明就是在讥讽永璜。
落月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先用眼神安抚两边焦急的苏格格和陈格格,才缓慢开口,“那是自然,有了永璜,我便心满意足了,只盼着姐姐也能早些如愿。”
“你!”高格格脸上的嘲讽顷刻变为气愤,她和落月的眼神对上,两人无声对峙,落月的余光瞥到旁边看好戏的金格格,率先低头浅笑。
“是妹妹唐突了,这里先给姐姐赔不是,姐姐大人大量,千万别和我计较,外头的戏唱得正好,可别坏了姐姐的兴致。”
金格格暗道一声不好,富察格格这是要祸水东引,她赶紧压低声音道,“是啊姐姐,咱们赶紧听戏吧,我倒觉得今日的戏听得格外真些。”
三人的眼神交汇,又同时低下头,高格格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再说话,拉着海格格闷闷地坐在一边,落月的神情依旧温和,笑着和其他两位格格讨论着女先儿唱的故事。
待外头的贵眷们走得差不多了,嬷嬷便照例来给几位格格传话,落月低头走在高格格身后,格格们的队伍从福晋和另一位贵客旁边经过,落月听到福晋称呼对方为“弟妹”,心中了然,想来这就是五福晋了。
她记得两位福晋是一般年纪,而且都已经生育,可五福晋明显比四福晋年轻不少,倒不是皮相上的差异,而是精气神上的。
想起关于五阿哥和五福晋夫妇恩爱的传言,落月深觉传言的真实性比“四阿哥夫妇情笃”高不少。
五福晋看起来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般,整个人都透露着蓬勃的朝气,这样的朝气她已经许久未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