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水师已知义军到来,有所准备,可能不会再来攻打洞庭湖。
闻言,张昌几人非但不喜反倒更忧,夏口水师只是畏惧刚刚打败了荆州水师的义军,但只要胡县令离开他们必然会再来攻打,那时又要如何应对?
于是,张昌几人齐声下跪,磕头如捣蒜,恳求胡县令救救他们,救救百姓。
最后,胡县令被逼的没办法了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并希望等此战之后,他们也能够加入义军共襄盛举,一同发兵建康,到时候封侯拜相也大有可能。
见他答应下来,又听他许诺美好未来,众人不由欣喜,又取出酒瓮来,痛饮了好几杯方才罢休。
第二日,天寒未亮,李平安却已经起床,做好出发准备,正吃着早餐时,胡县令推门而入,说是有要事相商。
于是,李平安便摒退了其他人。
建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胡县令这才慢慢开口道。
“李兄弟,觉得张昌此人如何?”
李平安不知他是何用意,便只好依着自己的印象说道。
“此人看着五大三粗是个莽汉,但为人处事颇为豪爽,又有心思细腻之处,非同常人,是个好汉。”
虽然一开始张昌给他的感觉十分居傲无礼,但相处几天,尤其是对方在听说自己是战胜荆州水师的最大功臣后,更是一个劲的恭维夸奖,让李平安好感噌噌上涨。
“那黄林又如何?”胡县令接着问道。
李平安皱皱眉头,回忆起和对方相处的点点滴滴,犹豫道。
“此人心思颇多,难以揣测,但对我等因无坏意,只是有些自私自利的小心思罢了。”
张昌对于加入义军并无异议,但黄林言语间却有些对洞庭湖的基业不舍。
“嗯,我知之。”胡县令点点头,随后又沉默下来,过了半晌才接着说道:“此战若胜,我等实力怕是也要损失大半,只怕到时候张昌他们会翻脸,反过头来要吞并义军啊。”
这倒是李平安未曾想到的,他一直认为大家都是受封建王朝压迫不得不起来反抗的苦难百姓,应该是一条战壕中的同伴,但又回想起在沱江河畔李流的倒戈一击,让李平安难以说出心中想法。
见他沉默,胡县令便继续说道。
“我们双方虽已立下盟约,但毕竟人心难测,还须留有后手防备一二。”
“将军要如何做?”李平安抬头看着胡县令问道。
“我要你带兵五百人留守在此,名为保护,实则是看管张昌等人的家眷,如果事情有变,立刻杀之。”
胡县令说起杀人全家也面不改色。
“此事可与他们说过?”
“张昌已经同意,并说服了其他人,而且他已经把大小头领的家眷,全都集中在村中大院。”
既然事已至此,李平安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便应诺了下来,同时吩咐手下从自己管理的部队中挑选出五百老弱士卒,余下的全都交给胡县令指挥。
卯时三刻,义军全部登船,加上洞庭水匪,共六千人的船队向着长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