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刺出,却被人用盾牌抵挡。
收枪再刺,举盾又挡,但这一次长枪却没有刺向盾牌,而是向下对准了敌人裸露在外的腿脚。
几声惨叫响起,见敌人松开手里的盾牌,双手抱住小腿或脚掌嚎叫,李平安便毫不客气的再次刺出长枪,一枪贯穿咽喉,又结果了一名敌寇。
这下敌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得继续投掷石块骚扰李平安他们。
对于穿着着皮甲,又有盾牌格挡掩护的众人来说,这样的攻击简直不痛不痒,偶尔也有被击中的倒霉蛋,但顶多被砸出伤口流些鲜血并不致命,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僵持。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僵持不会持续多久。
周巨聚拢过来的士兵终究是少数,一千县卒散落在狭长的山谷之中,被分割包围,一旦他处的友军被消灭,贼寇便能腾出人手派更多的人围攻他们,到那时若是敌人不计代价的冲锋上前,他们恐怕轻客就会被淹灭。
如此想着,李平安眼神开始四处扫视,寻找着脱身的办法。
但前后左右都被敌人包围,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想要逃出升天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投降成不成?
看看对面眼神疯狂的敌人,李平安感觉投降有些不靠谱,更何况杀他父母灭他全门的仇人说不定就是这伙贼寇,如何能投降。
看来是死路一条了。
如此心想着,李平安只觉着自己前十几年完全是浪费了人生,只想着躺平享受地主傻儿子的幸福生活,全然没想到生逢乱世个人又岂能独善其身。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不自觉的摸向胸口长着的古人日记,李平安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得到这修仙法,若是再早一些,再早一些……
就在他心里愤然怨恨,怀抱死志,准备在这最后时刻多杀几个贼寇,为父母报仇时,忽听得敌人身后传来一阵马蹄急促声,紧接着便听得一声大喝。
“滚开!”
声音未落,便见几颗人头飞起,紧接着数匹战马冲开人群,挥舞着长剑戈矛,仿佛掀起一片血雨,撕裂了包围,露出了山谷外仅存的最后一丝阳光。
“是范司马!”
有人认出了被骑兵们保护在最中间的那人,其实身上穿着银白的铁铠,身后系着大红色的披风,十分醒目。
只是现在,范司马一脸惊容,头盔也不知丢到了哪里,被人牵着缰绳一路狂飙,向着来时的道路冲去。
他要逃!
李平安与骑兵队擦肩而过的瞬间心里忽然想到,紧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马上一拍周巨的肩膀,大声喊道。
“跟着司马逃啊!”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纷纷丢下手里的武器装备,抛掉头上的头盔,撕去身上的衣甲,有的还把身上藏着的钱财一路跑一路丢,果然引的那些贼寇纷纷去抢夺武器装备和明晃晃的铜钱,没有再去追逐众人。
就这样丢盔弃甲抛币狂奔,紧随着范司马的骑兵队破开的缺口冲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