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从巴县传来求救信,县城被围。
巴县向北便是蜀郡首府——芙蓉城,相距不过三百里,期间更有辰阳河连接两地。
若是放任流寇盗匪们攻破巴县,必将直接威胁芙蓉城的安全。
要知道那里可是蜀郡精华之所在,其周边有着最广袤最肥沃的土地,现今正是粮食收割的关键时刻,一旦被流寇盗匪破坏收粮,蜀郡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
虽不情愿,严县还是决定响应巴县的求救,派出一千县兵前去救援巴县。
吃过午饭,在范司马的带领下,众士卒迈着整齐的步伐穿街而过,气宇轩昂的走出了县城。
不得不承认范司马的训练还是有点用的,起码离开县城后的一下午时间里一千人的队伍没有一人掉队。
到傍晚时分,范司马选择在一处河边扎营,这里是一处河滩背山靠水,取水方便也不必担心火灾,唯一忧虑的就是可能会有流寇突然出现袭击营地。
因此,范司马将手下的士官们叫来帐中议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要小心巡夜,提防流寇劫营。
但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首次领兵作战的范司马,看着早晨的太阳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他昨夜辗转难眠,总是担心意外出现,但现在看来他似乎高估了那些流寇盗贼。
仔细想想也是,那些家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怎敢在夜里偷袭军营。
虽如此想,但接下来两三天范司马还是勤勤恳恳,坚持在夜里巡视军营,务必确保意外不会发生。
第三天下午,部队路过一处小村庄,村中只有几十户人家,只见军队从远处走来便是纷纷向着远处山林中逃去。
只有几个老人因年老体衰而落在了后面,被范司马派出的探马拦下,询问得知此处距离巴县已是不远,再有一天路程便可到达。
四天后的中午,一千县兵整齐的出现在了巴山外。
巴山山高林密,一条峡谷横穿山脉,谷中有溪水流淌,溯流而上便能寻到县城。
但巴山地势险峻,峡谷崎岖难行,再加上距离巴县发出求救已过去了五六日,那里的情况未知,范司马下令全军在山谷前止步,并派出探马向前侦查。
转眼过去了两三个时辰,探马总算匆匆返回,刚见面便告诉了范司马一个好消息。
“巴县之围已解,流寇已于昨日夜间撤离。”
“好!”
众人闻言俱是欣喜,范司马颇有名将风范,神色不为所动平静如常,接着问道。
“那些贼人现今去往何处,人数又有多少,装备如何,巴县损失情况怎样?”
“贼人目前不知所终,巴县县尉推测其可能隐入巴山之中,其人数约有两万人,装备不齐少有铠甲兵刃,多是草叉木棍,巴县损失不大,仅南城门被焚毁,士卒有百人受轻伤。”探马一一回报道。
听闻此言范司马这才放下心来,这时旁边一人问道。
“司马,那我们可还要前往巴县?”
范司马想了想,决定继续前行支援巴县,毕竟来都来了若是就这样无功而返那他新官上任第一次任务就这样草草收场,岂不脸上无光,只要能到达巴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份。
于是,范司马下令全军整装,重新出发,穿越山谷,前往巴县。
虽是秋季,阳光却依旧灼热,再加上身上穿着厚实的皮甲,即便是躲藏在树影之下,全身依然被汗水浸湿。
李平安摘了旁边树上一片大树叶,用着扇子不停扇着风,一边焦急的望着前方范司马的营帐,一边又看看四周茂密的山林,不知为何看着周围那些黑漆漆的森林他总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莫要慌张,乱了心神,到时上了战场反倒害了自己。”
周巨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慌乱和不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