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三声钟响过后,从北面伙房方向传来了一声吆喝。
“开饭了!”
茅草屋里,趁埋头苦读的李平安这才惊醒。
摸摸空荡荡的肚子,想了想他还是把书收起,修仙要紧吃饭却不能落下。
出了破屋,便见原本清冷安静的军营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几伙人结伴向着伙房跑去,仿佛去晚了就要吃不上饭一样。
看他们样子,李平安也跟着跑了起来,到伙房外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都给我排好队!”
那肥头大耳粗脖子的伙夫,站在众人面前大声呵斥道。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马上就安静下来,乖乖的领碗打饭。
和自家里精致小巧的白瓷碗不同,军营里都是人头大的陶碗,拿碗去领饭,先是一大勺的米饭,然后是一小勺黑乎乎的肉酱,接着咸菜和盐水煮豆角,旁边还有一个大木桶热气腾腾的,从里面飘出一股果香,听前面一个矮个子的家伙抱怨说桶里装着的又是酸梅汤。
米是糙米,肉酱里也没有多少肉,咸菜黏糊糊的,豆角倒是一样的好吃,看着眼前的饭李平安没有任何嫌弃,相比于城外那些逃难而来的百姓现在他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已经相当不错了。
吃饭后再喝上一碗酸梅汤,肚子已经有七八分饱,李平安满意离去。
重新回到自己那破茅草屋里,李平安再次研究起了《炼血化精法》。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太阳已逼近城墙,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要天黑了。
这时从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原本沉浸在“修仙”中的李平安马上警觉起来,贴身藏好古书后从茅草屋里走出。
只见周伍长左臂夹着一卷铺盖,右手提着一捆干柴,见他从屋里出来便是笑着说道。
“此乃城东李氏成衣铺之新被,厚且暖,保汝晚上睡个好觉,这柴若是不够还可到营北伙房处领取。”
“多谢伍长。”
果然钱没有白花,李平安真心感谢道。
“不用客气,”周伍长笑着摆摆手,忽然又问道:“晚上你可有事?”
“无事。”
虽然据古书言修行夜里子时到丑时,但此事不足与外人道,李平安便是摇摇头。
“如此便好,也省得再吃军营里那猪食不如的东西,且随兄到外面吃酒去。”
周伍长热情十足地揽住他的肩膀,不由他拒绝的便拉着向军营外走去。
营门口虽有士兵把守,无令不得外出,但那只是对普通士兵,只见周伍长拉着李平安毫无阻拦的便跨过了营门,来到了县城大街之上。
严县之中,街道宽敞,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欢声鼎沸,完全看不出又兵荒马乱像是灾年的样子。
看着眼前繁华之景,李平安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城外那一片荒凉破败,灾民衣衫破烂哀鸿遍野的景象。
“可是第一次来县城?”
见李平安呆立在街头,周伍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那倒不是,以前也跟着父亲来过几次。”
说起父亲,又不禁回想起从前,李平安声音低了下来。
周伍长没有察觉他的异常,只当他是赵五叔乡下的穷亲戚,便如地主一般为他介绍起了县城里的繁华之处。
或许是因为此处街道距离军营不远,街道两侧尽是商铺,有卖酒的外面便摆着一个大酒坛,有卖草帽的店铺上方便挂着一个大草帽,还有那门前挂着白布帘的,据周伍长说是理发店,这倒是头一次知道以前在家中李平安都是母亲帮着梳头理发。
偶然路过一条小巷时,一个穿着艳丽头发高高盘起上面插着金簪的女子忽然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