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的修行，大致分为两条。

一条是凭借后天传承的术法进行修炼，等将自身的术法磨炼到极致后便有机会突破羽化登仙，这也是大多数人所走的路。

另一条便是像冯曜这般天生自带仙人圣体，不需要依靠后天传承的术法修炼到最后也能通天。

他是天生灵根，自带仙人传承。

只不过这类人太少，没人能弄清楚他们来到世间所谓何求，更不会懂得其修行到最后想要飞升的条件。

如果说秦莫的《羽化飞升经》是最接近成仙道路的术法，那么冯曜的这具天生仙体就是最靠近仙门的完美躯壳。

两人虽同属于有术有道，但相较于秦莫他坚定的知晓自己脚下的路，冯曜却还是处于一个探索的阶段。

在无人可以指导的情况下，纯靠自己摸索着走夜路是很难看清楚方向的。

修行之路，错一步步步皆错。

这也是为何大多数天生仙体的异人，虽比其他人有天然优势却难以走到最后的缘故了。

“好一个无根自生。”

秦莫面无表情悠悠的说道：“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无性情，无根源。”

“接下来轮到你来问了。”

“可是我不想知道这些事。”

冯曜丝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大声说道：“你的身份来历背景其余一概，我都不想知道。”

“我只想问...”

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了某种变化，既欣喜却又有些担忧，沉顿了许久才说道：“我冯曜，能不能和你秦莫做个朋友。”

“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就这么简单？”

秦莫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搞不清楚眼前的冯曜究竟想要做什么。

“自从冯道士死后，我冯曜便在这世上无亲无戚，无依无靠。”

冯曜眼神坚毅的望向秦莫，轻言浅笑的说道：“我现在就想要一个朋友，一个无需用结义束缚，便可以真正交心的朋友。”

“好！”

不需多言，秦莫望着冯曜满是炙热的目光随即果断答应了下来。

因为他和冯曜一样，在这世上也只有自己一人如浮萍般四处飘荡。

两人共同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不关乎利益、不计较得失的家人。

这也让曾经没有牵挂的两个人，彼此紧紧相依扎根在了这片土地上。

“贤弟，今日为兄就再送你一场大机缘。”

冯曜很是高兴的搂住秦莫的臂膀往破庙里面走去，那喜于言表下的举止也随之洒脱了不少。

两人抬头正面望向身前硕大的神像，其身上的金漆早已脱落露出了内里的泥胎。

虽然已不复当年的辉煌，但它那栩栩如生的神情也能让人想象到原本的旺盛香火，感受到它曾经所蕴含的神秘和庄严。

“冯曜兄，你所说的机缘就藏匿在这神像当中？”

见秦莫开口询问，冯曜则是点了点头解释说道：“不错，就在这神像的泥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