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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

熟悉的文字、熟悉的数字、熟悉的语言冲刷着蒙昧的记忆。

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圣岩。

“孩子,圣岩是帝国的帝皇、亦即我们梁人曾信奉的天武所赐予的能源结晶,为驱使奇迹、驾驭钢铁供给动力。”

阿竹又听得头疼。

究竟是在哪听过这些?

他想起来了,是在学校、在家里,是朋友、老师和父母讲述的,可这些人是谁?这些人的相貌…

头太痛了。

既然痛苦在让他放弃回忆,那他便放弃。

去吧,遵循感觉,遵循指引,抽搐脸颊,喷涌热血。想冷却冲动?那就去是杀戮,去屠宰似的杀戮吧。

“没错,孩子啊,记住,是棕色皮肤的人毁了那些过去——是特罗伦人毁了你。”

没错,正是特罗伦人、或者说帝国人。

他们是全大地最可恨、最强大的人类。是他们掀起了这场战争,南侵瑟兰,北袭格威兰,东击博萨与朝晟,将整个大地都拖入了战火之中。

他们是凶狠的,他们是可憎的,是他们,是他们。是他们…

“是他们伤害了你,毁灭了你的过去。”

是的,是他们、是他们。

去吧,不应该犹豫,去宣泄吧,去撕开他们、去撕碎他们吧。

杀、杀、杀吧。

杀戮的惊骇感,令士兵猛然回身,发现了在月光下伫立的人。士兵勉强看清那陌生的相貌,瞧见那人握着朝晟军制的钢棱刺,立时攻击。

距离过近,士兵没有开火,而是跨步击出直拳。

这裹覆钢甲的重拳,又强又硬。阿竹没有躲闪硬接敌人的钢拳,痛得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为什么敌人的动作这么迅速,比跑起来还快,比挥锄头还猛,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灵能。如今的时代,生命皆有灵能庇佑。水准不俗的灵能者方可从军。善用灵能的人会更迅速、更坚韧、更有力,正如你所见的这般顽强。”

在网回答时,轰穿敌人胸膛的士兵愕然失色。他没想到,面前的朝晟人会这样贫弱。不,假使来者如废物一般,怎能无声接近他的后背呢?

而现在,受伤的阿竹感到窒息,是由碎烂的心肺送来的窒息。那是一味腥甜,从胸腔涌上喉头,让鼻翼喷张、让嘴吐血沫。

好痛,他曾受过相仿的痛,是在故乡、在林海。可故乡已让炮火炸成黑炭,故乡的人更是没了踪影。他无法忆起故乡的任何人,只记得罪魁祸首,而罪魁祸首的一员正在他的眼前——特罗伦人,是的,都怨棕皮的特罗伦人、帝国人。

“孩子,无需担忧。不要惧怕灵能,释放吧,让他知晓你的本源,让他想逃跑却只能在原地颤栗吧。”

仍被贯穿胸膛的阿竹使出那波涛般澎湃的力量,同样伸手掏向士兵,把护甲的铸钢如旧书的纸页一样刺破…

这,即是本源。

“灵能之上的力量,真理之本源。记住它,孩子,这是你所拥有的力量。”

他不管本源是什么,只是在本源的帮助下,轻易地将手穿进了士兵的腹,抓住些东西,猛而揪出。

这比宰杀家禽还轻松的力量,让他明白了何为本源——

随心而动、随心而行、求生得生、求死得死。

灵能?它很强,很有力量,犹如坦克的燃料,好比子弹的火药…可本源是势不可挡的火车和货轮,远非灵能可比。

本源,无法抗衡。

未及喊痛,士兵已被另一只手捏开嘴,而面色涨紫的他无法呐喊,只能眼睁睁看着贯胸而出的铁臂被敌人扯断。

可怕的敌人更在刹那间回复伤口,连衣物都完好如初。

消除了伤势的阿竹握紧了那柄随身的钢棱。他不知那钢棱从何来,不知那钢棱原属于谁,只知那钢棱有着死亡的气息,适合当武器。

钢棱徐徐刺来,在生死边缘,是那样的缓而疾。钢棱的尖磨得锐利,能随手剖开士兵胸腔,再轻松捅穿呼吸的肺叶,带来痛苦的死。

看着两颗暴凸的眼球,他咧开嘴,眯起眼睛,想说好有趣,想说这样远不够,想让这棕色皮肤的人流更多血、更痛苦。

该怎么办呢?

不多时,他想到村里的大人们在杀猪宰羊时的交谈,说是要把畜生掏干净——要掏肠子。

于是他挑开士兵的腹,对视那双棕目里的哀求,笑呵呵地问:“本源,你理解吗?”

“往后你会明白。”

网回答。

是的,他讲着朝晟语言,本来就没指望士兵听懂,仅是在同网聊天罢了。

等最后的生机飘出了士兵的眼眶,他放开不知是被勒死、疼死还是吓死的士兵,笑到涕泗横流。

笑啊,笑啊,在月夜的荒坡上,他杀掉了醒来后遇见的第一个活人,他将抽搐的尸体扔在了野草的深处,他看向黯淡的月光,去在意识模糊的边际疯狂呐喊。

喊够了。

他在本源和网的催促下复原了躯体,再不想方才的事情,而是转向山头的村庄、转向敌人的驻地,征求网的意见:

“杀了他们?”

“当然。”

肯定的回复,令阿竹顶着探照灯慢步走去。村口站岗的两名士兵已警醒,可这两人还不及喊叫开火,便给他随手屠戮掉,获得了永远的安宁。

是本源让他的身体一分为二,用相同手法封住敌人的口与呼吸。这手法极快,快到站岗的士兵倒地后才开始痛,在无助的哀号里痛到窒息。而他没有回到黑暗,反是走进村庄,看着那些尚未反应的士兵,去做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只有他一人切开敌人的胸腹,只有他一人抓掉敌人的肝胆,只有他一人扯出敌人的肠,只有他一人绞住敌人的脖…死前的眼如同相机,在三百多名士兵的脑里映照同样的景,在消散的意识中单调循环那光晕,那光晕里只有一人,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而已。

连扣扳机的响动也未有,村庄内的活口便被杀了干净。放眼望去,只留一位收电报的白衣人站在小楼的昏光里发抖。

阿竹隐约记得,在特罗伦人中,穿着异色服装的该是军官。至于他留手的原因,并非好奇或怜悯,而是一枚随军官的手颤抖的黑水晶。

不用网提醒,阿竹想起熟悉的黑水晶是何物,那是名为「圣岩」的宝石,是存储着能量的晶体,珍贵无比。

这时候,发颤的军官在电报的伴奏中,说出了蹩脚的梁语:“你…朝、朝晟的…前行者?不可能…”

“你会说梁语?前行者?什么前行者?”阿竹挠着头,在稍纵即逝的痛苦里想起来,在朝晟,那些觉醒本源的人切实被称为前行者,便看向这位懂梁语的军官,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是前行者吗?”

见他莫名失神,军官手中的晶石即刻迫发金光。一瞬间,不断缩小的黑暗水晶璀璨至极,璀璨的光更凝为金色长箭,射穿那颗沉在回忆里的头颅,带出一片脑浆血花。

“愚蠢!愚蠢!”自认得胜的军官不再惊恐,在劫后余生的兴奋里俯身狂笑、笑得要拍肚皮忍痛,笑得说不通顺梁语,“愚蠢的人!愚蠢真…真愚蠢!真愚蠢?愚蠢的前行者!”

网则解答了阿竹脑袋上的刺痛和困惑:“圣岩创造的奇迹,唯有网的奇迹可抵挡。”

阿竹想摘掉虚幻的箭矢,却发现手指不能碰触。惊讶之中,他忽而明白,这隔绝了触摸的实体,便是奇迹的效果,索性顶着发光的箭,以笑去提醒还在笑的军官,说…

他是不会死的啊。

接着,本该死去的他走向了惊骇的敌人,拿走那颗已然缩减的圣岩,用之敲响了前额,让贯穿了脑袋的光矢消失,让伤口复原,让缩小的圣岩饱满如初。

仿佛逆流了时间。

面对瞠目结舌的敌人,他伸指轻晃,决定以敌人使用的奇迹,去埋葬敌人的惊愕。

他说:“谢谢。”

语毕,他的指尖贯出千百光箭。不可能如此之多的光箭,在击碎军官的身躯后,统统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存在过。

可腥臭无比的血雨在飘落,唯一的活人在眨着眼鼓掌,在夸奇迹漂亮,在说奇迹好好玩。

念叨完,他走出了血雨,随网的指引,靠近存放弹药的仓库,调皮地点起火,然后退远,在轰爆的雷鸣中,仰望照明夜空的烟火,欣赏这璀璨的光明。

待硝烟散去后,他俯瞰着已成深坑的仓库地基,再三确认村里没有活着的东西,拍着头,问起保持沉默的网:“你们怎么能帮我?”

“消灭敌人,先消灭这支军团——消灭苍白炽焰,你就会得到回报。”

阿竹摸着鼻头,随口答应了:“有多少?”

“暂时不明。”

夜在落去,阿竹漫步在无声的村庄里。他踏扁一枚躺在石子路上的弹壳,蹲下去拨弄弹壳前的尸体,笑着替一些早被处死的人合上眼,起身消散在蒙亮山头的红雾内,顺道说:“没问题,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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