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祝献就差跳起来了。

他皱起眉，“许师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

许云澜无趣的再次捏起一颗棋子，投掷到棋盒里。

“你，你。”祝献嘴巴开合，说了几个无意义的单音节，然后郁闷说道：“这不好。”

“哪里不好。”

许云澜又扔一颗，似笑非笑说道：“你不是说你如今就这一副身躯，不知如何偿还我，现在我想好了，正好你也做得到。”

“只是用用你这残破身躯，怎么。”她看向祝献，视线往下打量了一眼，“难不成，你连这都不行？”

祝献捂住自己的脸。

这大概是他恢复意识以来，受到最大冲击的一天。

“许……许师妹。”他语气虚弱，“真的是你吗？”

他以前那个清冷小师妹去哪了，现在这是谁啊？

被夺舍了吗。

当然，夺舍是不可能被夺舍的。

许家对于嫡系子弟的看护一向仔细，夺舍之类的也会有所预防针对。

祝献听见许云澜笑了一声。

“祝师兄，你如今模样也颇为俊秀。”她说道：“想来我们的孩子，长相应当会不错。”

祝献说道：“……你想太远了。”

“嗯。”许云澜细细考量，“还是更像我好了，若是太像你，就会有些让人生厌。”

有这么让人讨厌吗？不，现在不是考虑这個的时候。

祝献放弃抵抗，强调道：“我不会答应的。”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选择？”

许云澜将一枚棋子扔向祝献，他下意识接住，露出脸来。

脸红了，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嗯？你认为呢。”

“太不妥当了。”祝献说道：“许师妹，我不知你是否在玩笑，但若你真有这想法，哪怕让你失望，我也不会答允你。”

“为何？”许云澜说道：“虽你没有拒绝的机会，但你说说你的顾虑，我考量考量。”

祝献平静下来，“许师妹，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要个孩子。”

“祝师兄如今这么愚钝？”许云澜说道：“你自己想。”

好吧，他猜到了，家里太有矿，需要继承人。

祝献揉了揉脸，“你还年轻，不着急吧？”

修士动辄能活个两三百年，修为高的能活个七八百年，许云澜如今年轻的很。

“我是不着急。”

许云澜悠悠的说道：“但你要死了，这便需抓紧了。”

……好有道理。

“这。”祝献思绪颇为复杂，又有些混乱。

他停顿了几息。

“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许云澜倾身，将手肘靠在书案上，托住下巴，“祝师兄，你怎不说，让我找别人？”

祝献眉头忽而皱起。

“你不愿。”许云澜笑了笑，“祝师兄又不愿我寻他人，自己又活不了多久。”

她问道：“那你要我如何做？”

祝献胸膛起伏，似乎深吸了口气。

“罢了。”许云澜似乎觉得无趣起来，她说道：“我不逼你。”

祝献放松了些。

“不过你也不要以为我在玩笑。”

她抬眸，扫他一眼，“祝师兄看样子无甚经验，这段时间好好学学，以备不时之需。”

祝献张了张嘴，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