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就这般看着祝献。

她的五官长相都趋向明艳，半眯起眼睛时，嘴角无意识上翘。

透出几分，对眼前事物感兴趣，欲要掌控的气质。

祝献仿若不觉，他收起书案上的杂物，接着随意抽了本书来看。

“师兄。”

温殊唤他。

“嗯？”

祝献未看她，只是发了个单音节，示意她继续说。

“我在想。”温殊说道：“你这番姿态，究竟是何意。”

祝献语气疑惑，“我如何姿态？”

“就现在这样。”

温殊声音变轻，“这书摊开着，你看着它，读进去了不曾？”

她伸出手，白皙纤细的手指触碰上书页，放在印刷的呆板黑色方块字上。

她的肤色极为白，但不是苍白，而是自然的，见之会联想到刚盛开的洁白花瓣。

祝献将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开，“说不上多认真，但还算记得些内容。”

她的手指在偏向米黄色的书页上起伏。

“不认真，为何还要看。”温殊问道：“难道师兄你，无其他事可做？”

祝献笑了笑，“是，暂时只想做这事。”

“听来很是矛盾。”

温殊靠近些，她将那书抽过来，“若只想做这事，为何又不能认真呢。

“师兄心里不静？有什么烦心事？”

“温师妹。”祝献说道：“你该回去了，等会那厨娘找你不到。”

“不着急，处理食材要些功夫。”

温殊瞥了眼那书上的内容，“这阵法好琐碎，一人短时间做不到罢。”

“也许。”祝献答道。

他听见温殊笑了声。

“师兄，这书上不是阵法，是张药方。”

温殊语气调笑，“这是一点内容也没记住啊。”

“……如此。”祝献说道：“那我等会重看一遍。”

他露出些困惑，很快收了起来。

“所以你在想什么？”

温殊目光专注的放在他脸上，“师兄，你为何而分神？”

她的眼神清澈，琥珀似的，泛着点光。

温殊如愿以偿看到他神情变化。

她一直都不喜欢祝献用太平常的态度对她。

仿佛，只有她在被困扰。

“……温师妹。”

祝献说道：“我们离的太近了。”

“近吗？”

温殊伸出手，比量了一下。

“比一个手掌还要长的距离，算不得近。”

接着，她故意说道：“还是说，师兄在提醒我，让我再靠近些？”

祝献清俊的脸上泛起些热度，“绝无此意。”

他正说着，突然，耳垂被轻柔触碰。

凉凉的。

过上個几息，覆盖上了她带来的温度。

祝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沉默下来。

“冒犯师兄。”温殊道歉，不太诚恳的样子。

只是没忍住，想来师兄不会责怪的。

她两指动了动，触感柔软，随后才松开来。

“温师妹。”祝献说道：“你该走了。”

“难道不应该说，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温殊语气疑惑，“师兄未曾这样说，莫非是还能再对你做？”

但她的表情仍旧是那般，嘴角翘起，眼里透着些愉快。

“今日你行事与以往不同，想来只是受煞气影响。”

祝献说道：“我会当作从未发生过，温师妹也无需介怀。”

……哦。

温殊突然问道：“对你做什么，师兄都会不介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