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望出手,方才持长枪武器的男子也动手了。
这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修为境界同为心源境。
兵器相接,发出刺耳的鼓噪声。
温殊有些厌烦,她右手轻握。
顿时,打斗的两人身上全都覆盖上了乌黑煞气。
这煞气凝结,牢牢将陆望锁死在地上。
长枪男子身上的煞气退去,他恭敬行礼,退后站立。
该死!
陆望知道自己与温殊实力有差,但竟不知差距到了如此大的地步。
自己好似一幼儿,轻易就被拿捏于股掌之中。
这些年,温殊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陆望。”
温殊仍在那“马车”中坐着,只声音传了过来。
“你犯病了,找我来治?”
陆望看向那处,辨别不出那团煞气内是否还有他人。
他问道:“温殊,你来杀谁?”
“该死之人。”
女声平铺直叙,不带波动。
陆望却因这话有些心悸,他想催动长刀切割身上煞气,没能成功。
南道友与祝师兄容貌相似,在温殊那里也是该死之人。
他还不敢直问南道友是否在温殊手里,怕适得其反,万一温殊还不曾遇到南道友呢。
“阁主。”那持长枪的下属问道:“此人如何处理?”
几次三番口呼阁主姓名,杀了最好。
可惜,阁主不太爱杀争流的人。
陆望准备求援了,他腰间系有一玉牌,只要损毁,宗门那边就能收到传信。
此处离争流算不得太远。
这样正好,虽无理由向宗门请人来救南道友,但救自己可以。
“陆望。”
那乌黑煞气“马车”驶动,靠近了这块。
随后停下。
“你好似在害怕。”
温殊如此说完后,已走到了陆望身前。
乌黑煞气迫使陆望抬起头来,他心道糟糕。
眼前女子,穿着玄袍,内衬是红色。
那红色如同带着些许不祥,一见就联想到血液。
被杀后,流出的鲜血。
“我为什么要怕。”陆望说道:“大不了,你杀了我。”
他被捆在地上,觉得温殊看他的眼神,好比看什么小虫子似的。
轻易能碾死,不弄死只因嫌脏污。
“你追着一物而来。”
温殊手上忽现那只剩下寥寥两三页的书卷,“这般情急。”
“别动!”陆望道:“这是争流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温殊轻翻那两页纸,“还是这么不会扯谎。”
她顺便制止了对方想破坏玉牌的动作。
哗啦一声。
温殊将那仅剩的两三张纸抛到上空,轻道一字,“现。”
微黄纸张在空中破碎,忽地燃上黑火,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现出一副模糊画卷。
画卷上描绘着个人。
年轻男子,气质俊逸,眉目和煦,在左眼眼尾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呵。”
画卷缓缓消失。
“娘欸!”
那乌黑煞气“马车”内传来惊异女声,“这不是今天来找我看病的那个小郎君吗?!”
茶冬说完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这张破嘴,肯定又惹麻烦了。
看病?陆望心中焦急,“温殊,祝师兄已把命赔了,此人只是与他有几分相似,你又何必——”
声音戛然而止。
陆望捂住脖颈,呼吸不上气。
乌黑煞气在他脖子上紧紧束缚,他再不能成言。
长刀震动,刀身亮起光芒,一时之间竟短暂突破煞气,挥了道弱小刀气出来。
这刀气寻常情况下什么也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