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驰有被无语到。
他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看不懂女儿了,那么喜欢,那么执着,却又不结婚,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夜未秧摸了摸鼻子,低声说道:“过两天我会带他去旅游,归期……不定,爸,你……”
夜驰正色打断她的话,笑眯眯的脸带着严肃,“夜未秧,你已经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为你妈想想?”
“上次你一身伤回来,你妈眼睛差点哭瞎了,醒来又发疯一样大闹一场,你妈差点就疯了,这次,你准备怎么和她说?”
夜未秧沉默着,她知道妈妈会担心她,但她不得不走。
见她不说话,夜驰缓和了语气,和她商量:“你要是喜欢他,可以和他结婚,也可以带他住回来,随便你们怎么样,就是不要离开……”
夜未秧抬头,看着夜驰,漂亮的眼睛里虽然不舍,但满是坚定,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爸爸,我要离开,我要去看看这大山世界……请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
夜驰沉默了一下,他伸手抬起桌上的茶杯,微微颤抖的手让浮沉的茶叶晃了晃。
茶杯放在嘴边,夜驰却没有喝,他隔着热气,看着女儿模糊的脸,一如既往地坚定。
手里的茶始终还是没有喝下,夜驰放下茶杯,起身,朝夜未秧伸出手。
“走吧,下去吃饭,你妈妈哥哥们应该等急了。”
夜未秧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把手放进爸爸宽大的手心里,温暖的,安全感满满的……
“爸爸,对不起……”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
“没关系的,记得经常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别让你妈担心。”夜驰慢慢的朝楼下走,伟岸的身影微微带着些佝偻。
察觉到话说完,手心里的手下意识的握紧,夜驰顿了顿,闭眼,一颗泪滑落。
其实他都知道的,那一身的箭伤,扎进肉里的箭头,皮开肉绽的伤口,不属于这个和平年代,她不说,他不问,装作不知道。
燕涞巳消失了,她疯了,他大概能猜到些什么,所以他任由燕晖把燕涞巳藏起来,最好能藏一辈子……
可惜,天与愿为,她还是把他找回来了,也选择……把他们都丢下了。
“秧秧,好好活着。”
太多太多话,最后只汇聚成了四个字,好好活着,不管在哪里。
“爸——”夜未秧怔怔看着爸爸佝偻的背影,恍然发现,他黑色的发间已经夹了白发。
低头,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对不起,爸爸。
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
下楼后,气氛莫名的有点沉重。
夜未秧眼睛有点红,她看了看都看着她的家人,有点心虚。
“怎么了?”
夜景骁快速看了她一眼,默默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大咧咧得夜景洪破天荒的没开口,只是看着夜未秧的眼神有点严肃。
夜景荣稳重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最后还是刘艺兰先开了口:“都杵着干嘛呢?吃饭了。”
一家人难得的聚会,厨房早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丰盛的就像过年,以往有老二和老三两个人在,总会吵吵闹闹,今天这两人莫名的安静。
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慢慢的,连声音都没有了,就好像在看一部哑剧。
诡异的气氛让佣人都知道不正常,上好菜都远远躲起来了。
每个人都味同嚼蜡。
“妈——”夜未秧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埋头给自己夹菜的妈妈,轻轻喊了一声。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