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身份没关系的，只要她不厌恶，不躲避，那些都是虚名，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夜景骁看着他眼底的猩红，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哀伤，刺骨的疼。

“夜未秧。”夜景骁开口，声音却有点沙哑，他突然呸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开口。

“我不管你们了，搞得像我被甩了一样，唔——”

夜景骁低头跑到一旁的沙发上去了，决定不管了，但是耳朵却高高竖起，不打算漏掉一点信息。

夜未秧没管夜景骁，她看着燕涞巳紧绷的侧脸，瘦弱的下巴轻微的颤抖着。

“阿巳——”轻轻的叹息，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燕涞巳最后的理智。

他突然转头，定定的看着夜未秧，猩红的眼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不用她说，他知道不可能，是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他卑鄙，利用她需要他强迫她答应他的条件，现在他后悔了。

相比起男朋友，他更怕她的疏远，更怕她的抗拒，更怕她的厌恶，更怕她说出冷漠的话。

他承受不住。

死他都不怕，唯独怕心脏疼。

似乎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燕涞巳扭开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夜未秧一脸的茫然，她真的！

伸手，用力拉住燕涞巳，“来来来，今天把话说清楚。”

一个说她渣，一个一个劲的说自己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怎么反而像是全怪她的意思？

“你知道什么了？”夜未秧盯着燕涞巳的眼睛，意外的发现他的眼睛竟然还会变的，之前是深蓝，后来是淡蓝色，现在又变了，血红血红的，有点恐怖。

沙发上的夜景骁竖起耳朵，他也很想知道，燕涞巳知道什么了。

快说啊，急死他了。

刚才的勇气似乎一瞬间就泄了，燕涞巳低垂着眼眸，闷闷的声音低不可闻。

“我知道，你想说不可能。”顿了顿，“之前我说的话，你不用当真。”

夜未秧气笑了，因为他反复无常，也因为他时不时地发疯。

“哪句话？”夜未秧想了想。

“以下犯上？”

燕涞巳脸微微变了一下，一下白，一下红，五彩缤纷，夜未秧却不打算放过他，绞尽脑汁的想他说过的话。

“做我男朋友这句？还是喜欢我这句？还是想……”

燕涞巳猛的伸手，捂住她的嘴，温热的气息洒落在手心，痒痒的，再想到她可能说出的那句话，燕涞巳只感觉心口在颤抖，磕磕绊绊的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都……全部……全部，不要当真。”

说着，慢慢松开捂着她嘴的手，放到身侧，用力的握紧，想徒劳抓住那一抹温热，却只剩下一片冰凉，犹如他寸寸冰冻的心。

“去吧，很晚了，我等你回来。”

夜未秧低头看了看手机，都十一点多了。

“等我。”回来再好好说说这个问题。

夜未秧拿着钥匙，叫上夜景骁，后者砸了砸嘴，跟着夜未秧出了门。

“碰——”

不大的关门声，隔绝了两个世界，燕涞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肩无力的耷拉着。

许久之后，脚尖的地板上，一滴又一滴的水滴落下，汇成小小的漩涡。

。。。。。。

夜家家境殷实，房子也够大，出来夜未秧，三个儿子都住在家里，平时大家都忙，很难有时间回来，今天，因为小公主要回家，大哥二哥都特意请假回来聚一聚。

只是从早等到中午，人还没到，大哥夜景荣沉稳的坐在沙发上，似乎不怎么急。

二哥夜景洪却是不知第几次朝门口张望，嘴里更是碎碎念着老三不靠谱，接个人大半天都没接回来。

刘艺兰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两个儿子各自不同的神态，摇了摇头，出声询问：“秧秧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