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秧拉开三人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被绑的少年突然暴躁起来,眼睛血红,满脸通红,低低的嘶吼声找不到宣泄,要不是被绑了起来,就连夜未秧也未必能压得住。
要知道,她从小就跟着师傅学武功,虽然不算高手,可到了这个世界,除了枪基本没什么能伤得了她。
所以当那几个彪形大汉按住少年时,夜未秧忍了忍没出手。
而随着大汉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精神抖擞,冷静卓然,先是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少年,威严的朝站长看去,却在看到站长旁边的女生时变了脸色。
女生此刻也正巧在看他,四目相对,一个冷静宁然,一个惊恐万分。
三年了,女生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脸上也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三年前十八岁,如今还是十八岁。
特别那双漂亮的眼睛,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寂冷然。
夜未秧一眼就认出了老人的身份,燕家老管家,燕谷,深得燕家家主重用,以前她经常到燕家,经常看见他。
后来,他和燕涞巳一起消失,原来是躲到了这里。
为了防她,燕家好手段。
迎着少女看透一切的目光,燕谷收敛脸上的情绪,知道瞒不住了,无奈的笑了笑,“夜小姐,好久不见。”
夜未秧轻笑一声,“是好久不见,燕管家原来是躲到这里养老来了,让我好找。”
少女笑着,却听出了满满的嘲讽,燕谷微微一笑,转开了话题。
“夜小姐,麻烦您让一让,我带大少爷去趟医院。”
夜未秧低头,看着被几个大男人按住的少年,少年的状态非常不好,力大无穷,暴躁低吼,就像暴走的野兽,几个大汉都差点按不住。
“他怎么了?”一起长大,她从来没听说他有这样的病。
“说来话长。”
燕谷轻叹一声,从包里拿出一瓶药,递到夜未秧跟前,“先让大少爷吃药。”
“我喂?”看着满是英文的药瓶,夜未秧漂亮的眼睛带着瘆人的冷然,“你也不怕我毒死他。”
燕谷淡然一笑,笃定开口:“不怕,这世界上,除了你,恐怕没人真心对大少爷好了,如果你真的想毒死大少爷,你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呵!”夜未秧接过药瓶,盯着满脸通红扭曲的少年,问出了困惑自己三年的问题。
“既然知道我不会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带他躲到这里?”
三年,整整三年,她找不到他,回不去,她焦急过,暴躁过,祈祷过,单枪匹马杀到燕家,可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都无法从燕家嘴里知道燕涞巳的行踪。
三年,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夜小姐,这三年里,这是大少爷第三次发病,第一次是两年前在电视上看见你,第二次是两个月前,还是在电视上看见你,这次,依然是见到你,家主也是为了大少爷,才不得不让我带着他来这里治病。”
“燕珲(hui),他会这么好心?”拿了好处的是他,反悔的也是他,若是在她的世界,这样的人,她必杀他。
打开瓶盖,倒出两粒药丸,走到被按住的少年跟前,修长的手指捏住少年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少年张开嘴,把药丢进少年嘴里,想了想,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半杯水,一股脑的倒进少年嘴里。
挣扎的少年被呛得猛咳,一旁的站长和两个女工作人员低着头,就好像没看见。
谁懂啊,他们就上个班,还能听到这么大的秘密。
燕涞巳不是燕大叔的儿子吗?怎么冒出大少爷,管家这样梦幻的词,不过转念一想,又好像没有什么难理解的。
燕大叔这两年虽然很低调,只管着一家农场和一个加油站,家里却非常豪华大气,作为燕大叔唯一的儿子,燕涞巳虽然沉默寡言,脑袋有点问题,可家里的豪车却是几个月换一辆几个月换一辆。
原来竟是大少爷吗?果然,好命的人,哪怕脑袋不好使,也依旧好运不断。
燕谷看见夜未秧的动作,他知道她心里有气,这是在报复,几步走上前,拿出纸巾,擦干少年嘴边的水,安抚的拍着少年的后背。
“小燕,没事了,没事了……”
少年赤红的眼睛凶狠的盯着燕谷,低低的嘶吼声好像随时要攻击他,这让燕谷有些无奈。
“又不是我粗鲁的灌你水,你这人还好赖不分了。”
夜未秧:“……”
总感觉是在说她,但她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