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收了赤霄剑，回了房间。鲁刚坐在地上，盘膝闭目，调理气息。柳莹身边站着一条一人高的大狗。柳莹在大狗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柳莹看到英雄进来了，反而挺直了胸膛。

英雄走过去，拍拍大狗额头。大狗低吼一声，回到鲁刚身边，一道光闪过，大狗消失了，化为了鲁刚身上一道纹身。

英雄压制内心焦躁，淡淡地说，“柳莹，我想跟你讲讲道理。”

“你说。”

“我平常是个很温和的人......”

“我看出来了，你是好人。”柳莹笑得妩媚，甚至向英雄靠近了一点。她微微侧着身子，似乎要倚在英雄怀里。“我只是个无辜女子，不要伤害我。”

英雄尽量保持平和的笑容，“刚才被田牙抓走的人，对我很重要......”

“他叫田牙啊？”柳莹扭着身体，娇羞地说，“我一直不知道。我以为他就叫宫主。”柳莹勾了英雄一眼，用牙齿咬着一点嘴唇，吃吃地说，“主......人......”

“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好啊，你说。”柳莹几乎快飘起来了。

英雄手一翻，多了一把短剑，一剑刺进了柳莹的肚子。

柳莹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英雄蹲下身子。柳莹惊恐地向后挪动了一段距离。她似乎在看一只吃人的恶鬼，距离远一点才安全。

英雄没有追上去，远远地看着柳莹，说，“我可以把话说完了么？”

“你说。”柳莹畏惧到了极点，反而吼了出来，“你说啊！”

“被田牙抓走的人，对我很重要。”英雄说，“你告诉我，田牙去哪了。”英雄停顿了一下，仔细盯着柳莹——她全身都在发抖。“否则，我就杀了你。”

“我不知道田牙去哪了。”柳莹战战兢兢，着急地解释，“田牙做事非常诡秘，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踪。我担心会误导你。”她的脸急得扭曲了。“你相信我。”

“我信你。”英雄手一抖，短剑发出寒光，“不留宫在哪？”

“我知道。”柳莹捂着肚子，爬向英雄。她抓着英雄拿剑的手，说，“你别杀我，我带你去。”

这时，夏然和夏心进来了。

英雄站了起来，对夏然说，“准备一辆车，我们尽快赶过去。”

“明白了。”夏然拿出电话，开始安排行程。

英雄扫视一眼房间，李强等四人还躺在地上。他心念一动，众剑回归，一剑经过李强身边，寒光一闪。李强双腿与与身体分离了。李强从剧痛中惊醒，又晕了过去。

英雄走到屋外，仰头看漫天繁星，心绪万千。凝雪不要出事，只要凝雪平安回来，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英雄又感觉自己变了。换在以前，他不会一剑刺进柳莹肚子，也不会废了李强双腿。环境和遭遇真的会改变一个人么？

英雄扪心自问，这种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

千里之外的一座荒山。

残月下，一个满头白发、穿着破烂、全身干瘪的老头，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使劲吹着火。火光一亮一暗，煮着临时搭建架子上的一锅狗肉。

一个穿黑色麻衣的人缓缓地落了下来——月光不明亮，看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