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玲琅再次抬起眸时,心里有了计较,她咬咬唇,不再这么激动,眼里还是带着抗拒,心不甘情不愿的示弱道:“能不能先放我下来,你身上硌得慌。”
拓跋晋凝视她良久,挑挑眉,笑笑,松开了禁锢她的手。
萧玲琅立即从他腿上跳下来,站到一旁,指着药箱,因哭的有些久,嗓音有点点沙哑,“我要上药。”
拓跋晋眼中笑意加深,半靠的身体直起,长指轻快的叩着桌面,敲出有节奏的声响。
在萧玲琅看来,是嘲笑。
她抿着唇,眼中带了点委屈,“疼。”
笑就笑吧,最好受不了她的娇气,给她送回萧府,萧玲琅承认这里故意的成分很大。
就手心这点指甲印,都结印了。
她是觉得,他身份要是真的话,这样的女人应该不少,她目无尊卑,作的过分一点,肯定没两天就烦了,她在趁机溜走。
拓跋晋喉结滚动了两下,有些痒。
这委屈巴巴撒娇的样子和前世的她一模一样,弯唇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不过那时,她会自己处理好,等他看到了过问时,软软的趴进他怀里,再将包扎好的伤口举给他看,喊疼,惹的他心疼。
收起回忆,他敛了眼皮,手指点了下倒在地上药瓶。
“药都撒了。”
“可是我疼。”萧玲琅把手往他面前递了递,摊开,亮出两个手掌心的红月牙。
“我受不了疼,娘亲和常琲哥哥都不会让我受伤,你看我这么麻烦,不能侍候你,不若你把我送回去吧,你以后肯定能找到贴心的姑娘。”
拓跋晋嗤笑,等她把话说完,才耐着脾气将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淡淡的警告道:“玲琅,孤不想从你嘴里再听到常琲二字,你年纪小,分不清男女之情,孤可以慢慢教你,但孤不想等太久。”
萧玲琅咽着口气,抖着胳膊,双手抱着他的手,慢慢移开。
眼里又跑出来几滴眼泪,本就软绵娇糯的嗓音被他冷声一恐吓,更软了几分,但她仍在他雷点上故意蹦哒。
“常琲哥哥从来都不会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
“孤不是常琲。”他眸子聚着黑云,一手将她扯过来,噼哩叭啦的翻着药箱。
“那你都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拓跋晋额头青筋凸起,他想把常琲从河里捞出来再杀一次。
“你,不许再提常琲。”他沉着脸,见到眼睫扇扇,欲言又止,抬眼看他后,又立即低下脑袋,拓跋晋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一字一顿道:“孤以后不会用这种语气,常琲不是好人,孤也没说自己是善人。”
萧玲琅在心底磨磨牙,眼前浮现出两个缩小的她和他,她摩拳擦掌将他压在身底拳打脚踢,然后露出桀桀桀的坏笑。
常琲哥哥才不是坏人,他自己对自己认识才是正确。
将脑袋不着实际的幻想晃出去,她眨眨眼,疑惑歪头。
萧玲琅吐出一口气,竟然没气倒他。
难不成她身上有什么宝贝,他才这么忍着她,要是真图色的话,萧玲琅眨眨眼,他好像没以前那些因她容貌上门求娶的人目光猥琐贪婪。
然而下一刻,萧玲琅直接打破这想法,他就是色胚,登徒子,见色起意的小人。
拓跋晋黑眸霭霭,一言不发给面前的人上完药后,见她两眼滴溜溜转,低头不语。
他以为她在想常琲。
于是,一股难言的气涌上心头,他盯着发呆人,阴戾的磨着牙。
大手一挥,还没收起的药瓶连带着药箱被他推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