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玉儿的神色尽收眼底,江清清四两拨千斤:“野种?江玉儿,原来你是这般看我,不过很可惜,父亲不会如此想,陆大人也不会如此想,只要我还在这一天,这里一天就是我的家。”
江玉儿紧绷的敏感神经被刺痛,怨恨浸透骨髓,一时间几乎忘了一切,只想咬下江清清一口肉来,才好泄自己心头之恨!
她狠狠扬起巴掌朝着江清清的脸颊扇来:“你个小野种,小贱货,牙尖嘴利,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凭什么江清清还这么有底气,凭什么爹爹和陆谦哥哥都向着她,她怎么不去死,她要是死了,自己还是江家唯一的小姐,永远都是!
小荷没想到江玉儿竟然会突然动手,吓了一跳,就要去拦——
堂外却突然冲进来了一个人,一把抓住江玉儿的巴掌后,反手就对着她那张俏脸刮了个大耳光,力道之大,竟直接把江玉儿刮得摔了个屁股蹲,直扇得她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就听头顶传来暴跳如雷的怒喝。
“真是反了你了!堂堂江家大小姐,竟满嘴污言秽语,殴打自家姐妹!陆大人说你不懂规矩说的一点不假!”
江老爷怒发冲冠,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没把陆谦送到门口,小莲就急匆匆赶来说大小姐要打二小姐,他还不信,玉儿就算不懂规矩平日也天真无邪,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可陆谦却坚决不让他再送,叫他回来处理家事,不要让江二小姐受了欺负,他脸上愈发无光,匆匆赶回来,正好看到这么一幕,一瞬间那火气从脚底板直蹿天灵盖,冲上来就给了江玉儿一个耳光。
江玉儿身边婆子丫鬟从未见过老爷对小姐发如此脾气,吓得个个哆哆嗦嗦,有去扶江玉儿的,有求情的,一片嘈杂声中,江玉儿耳朵里的轰鸣声许久才停了下来。
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江老爷已经开始当着下人的面细数她的不是:“你真是被吴家那一家子下作小人给教坏了!先是派人刺杀清清,又当着陆大人的面胡说八道,毫无仁义道德、礼义廉耻!”
往日的江老爷对这个女儿心怀歉疚,总是疼爱有加,渐渐的江玉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会儿还是第一次见他盛怒时如此可怕的模样,吓得浑身打颤,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哪里敢承认刺杀一事。
“老爷!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啊!小姐平日里天真善良,连秋狩猎回来的兔子都舍不得杀,又怎么会派人行凶?”刘妈妈见江玉儿吓傻了,连忙替她辩解。
江玉儿这才回过神来,一抬头,眼泪珠子从红肿的脸颊上滚过,楚楚可怜:“爹爹,玉儿冤枉啊,玉儿就算因为二妹妹想独占爹爹和陆谦哥哥生气,与她拌嘴,也不可能去派人行凶啊!”
若是从前,江老爷说不定还真被她这副模样给蒙混过去了,可方才亲眼看着她疯魔的模样,反差感太大,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话。
“冤枉?证据确凿,你有什么好冤枉的!你当了你母亲给你的金叶玉蝉簪,在城西洪福当铺换了五十两黄金,用这笔钱交给刘妈妈去买凶杀人,怎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那半封信,江老爷不止细细看了,还派人顺着去调查了,事无巨细,一点不假,所以愈发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