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人异口同声，小末也终于站了起来，头顶刚到华云的胸口。石敢当却是凛然一震，骨骼肌肉咔咔作响，身体似乎又高了许多。

“那黑骑，千万小心！黑骑不同一般魔族，只是钻了规矩的漏洞。各族亡灵尸魄均有可能被炼化为人形黑骑，实力从二阶到六阶不等，甚是诡异难测，千万小心！……华云，你那把破刀也该换一换了，这个你收好。”

华云接过蒲老手中一掌之握的小巧云笈，疑惑地看着：“老爷子，这是啥？”

“老夫亲手炼化的秘宝，潇湘云笈。由潇湘仙竹制成，里面有三千道藏，九千符箓，十八般兵器……本来想明日再送你的，此战至关重要，多加小心！不会用的符箓，先别乱碰，容易出乱子……去吧！”

“明日束发后，得让小爷喝酒！走了！”

“等等！老杜有话要说！你们几个小的记住，只管放开手脚，有危急喊一声老杜！洒家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去护你们周全！小子，把这带上……大石头，护好这小妮儿！”

老杜塞给华云一个精致的酒葫芦，拍了拍他的肩膀，砰砰直响。

望着三人腾空而去的背影，蒲老淡淡说道：“跟了你一万两千年，历经了三次天劫的葫芦，老杜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哈哈！这小子，老杜喜欢！话说如果这小子真有危险，你还管那些规矩嘛？”

“呵，规矩？在强者面前就是个屁！蒲衣子是什么人，老天爷不知道，可燧皇他知道。”

——

戌时三刻，封丘县城，皓月当空，猎猎寒风。

赵匡胤站在破旧城墙上，向西北望去。月光下隐隐有些火把晃动，几百个老幼妇孺排成一里长的人墙，被驱赶着缓缓向城墙靠近。人墙后面却是一片黑灯瞎火，连月光都被遮蔽。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弓弩手！准备！”

赵匡胤没有过多心里挣扎，他很清楚，乱世之中的生存法则。虽然，他很久前也曾经心痛过。但包括他自己，这次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两千人面对一万铁骑，守一个破城，九死无生。城内五千百姓，三千老幼被送往南岸，其他两千不论男女，皆被用来参与守城。女人准备后勤补给，男人搬运物资军械，抗起滚木礌石，熬炼火油。可实际上，城里的壮年男丁所剩无几，多是些半大老头儿和十三四岁的孩子。

眼看城下的百姓人墙，距离不过百丈，赵匡胤高高举起佩剑，随时准备下令射杀。

“且慢！”

“什么人！”

赵匡胤循声回头看向半空，瞬间落下三人，刚要有所戒备，一股强大到凡人无法理解的压力，让他动弹不得。

只见为首一名魁梧的中年壮汉，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这是石敢当的妖族之力，身为一头千年大妖，石敢当拥有相当于八阶，甚至九阶魔将的实力。可化身人形的他，自是会受到规矩的限制，在人间也不过六七阶的实力。

金乌世界的规矩，凡是化形人类的众族，便受到人间法则的限制。不论妖族，羽族，龙族，魔族……若想在人间行走，就只能使用化形后的境界能力。若是显露真身，以魔体或妖体现世，那仙家便可现身，降妖除魔。除此之外，凡人的事，只能凡人自己解决。

黑骑便是以人形现世，以黑甲遮蔽天机，却保留了不少的魔族之力。涅鲁衮之类的魔将，石敢当之类的大妖，只要不坏了规矩，亦是可以自由行走人间。

“赵匡胤是吧？”石敢当走到城墙边缘，背着手看着下面的光景。

“我是，你们又是何人？！”赵匡胤尝试挣扎，却毫无效果。

“想活命的话，就带上你的人，全权听从这位少年的指挥！”

“凭什么？！”赵匡胤怒喝道。

“凭什么？看好了，再做决定！”

石敢当跃上墙垛，虎躯一震，周身青色光芒绽放。肌肉极速膨胀，根根青筋暴起，一柄巨大柱状石锤横于身侧。貌似青铜材质的石锤布满符文刻印，实乃天外陨石所铸，散发着金属光芒。

石敢当只是单臂将石锤轻轻举起，顿时气浪涌动，城墙上几百守军随即倾倒一片。

“泰山石敢当在此！凡人退避，鬼魅让行！邪魔，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