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不，江卫明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你醒了？江少爷。”站在床尾的林旺忽然开口。

“啊！……”江卫明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吓我一……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管家用余光确认房门已关，屋内没有别人，走到江卫明的面前，低声说道：“你刚才在餐桌上昏倒了，是因为头上的伤吗？”

“餐桌？什么餐桌？我只记得，上一秒还坐在那张椅子上……”江卫明指了指床边的红木椅，“我正研究着这只玩偶……”他又把手指向红木椅上的人偶，“下一秒……就躺回床上了。”

“这不是玩偶。”林管家更正到，“记住，这是你老家泉州的提线木偶。”

“对。提线木偶。”

“你是说，你没有下楼去过餐厅？”

“没有啊！”

林管家把背挺直，双手握在身后，静静地望着江卫明，试图想明白其中的蹊跷。

江卫明被林旺盯得心里发毛，自己也觉得遇到了怪事。

“难道……我梦游了？”

林旺摇了摇头。“你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吗？”

“没有……吧？……这要问我爹妈。”

“先不说这个……你想好代号了吗？”

“必须要有代号吗？”

“本来并不着急，但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也许需要一个暗号。”

“那就——你看叫「番茄」如何？”余华，不，江卫明看着桌上的一盘新鲜番茄，随口说道。

“不行，换一个。”

“为什么不行？”

“太普通。”

“那就叫——「番茄钟」吧。”

“钟？”林旺心中犹疑：直指钟家，会不会太直白？

不过，这个代号有它的独特之处，同时具有一定的隐秘性和迷惑性，不易引起怀疑。

“那么，你还记得我的代号吗？”

“什么行……什么猫？”

“是太行豹。”林旺更正到：“「银行」的「行」，不是「行不行」的「行」。”

“记住了。”江卫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林旺看着床上这个男人，回忆起昨晚他的行动失利和今早的奇怪举止，倍感担忧。

“保险起见，我再给你介绍一下钟家的情况吧。”

林旺向门口走去，俯耳倾听门外的动静，确认安全之后，走到红木椅前，抱起椅子上的提线木偶，掀起长衫后摆，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个’钟楼’，是钟家在上海刚刚买下的产业。我提前几周被派来打点，钟家人则是今天早上才到这儿。准确的说，是凌晨4点多，只比你晚到4个多小时。……你还记得钟家人的姓名吗？”

“记得。”

“说来听听。”

“老爷钟祖义，太太江佩丽，都是黑河人。他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钟宝珍，二女儿叫钟宝珠，一个「珍」一个「珠」，很好记……照片我都见过。”

“还有呢？”

“哦……还有老爷的大姐，叫钟祖琴，是个终身未嫁的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