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更是惊奇了,“千山鸟语图?那不是南山寺的镇寺之宝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是儿臣临摹的。”裴初笑着道:“儿臣知道皇上一直公务繁忙,抽不出身去南山寺,却想见识一下南山寺的千山鸟语图,儿臣只模仿了七八分像,皇上您不要嫌弃。”
皇帝深知,裴初口中的七八分像只是谦卑之词,实际上裴初的画技极高,近乎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
在场的公子小姐们都看得出,这位八皇妃很得皇室的喜欢,尤其是皇帝的。八皇妃裴初出身名门裴家,是帝都有名的才女,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那么端庄得体,平静优雅,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太子妃才是。
裴初一口饮下桃花酒坐下,这时皇甫晋携王茜珊珊到来,“儿臣来迟了,还请父皇恕罪。”
皇甫晋一出现,所有未婚未嫁的女子双眼都齐刷刷的看向他,满满的都是爱慕,又见皇甫晋身边的王茜,心中的醋酸味别提多重了,不就是大将军的女儿么,刚好是皇甫晋一脉想拉拢的,否则就那平淡无奇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进得了五皇子的眼!
刚刚还未入席,就听见皇帝郭贵妃等人将裴初从里到外夸个遍,仿佛她就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子似的,这心如蛇蝎的女人还真是诡计多端!
裴言义被流放后,裴初与皇甫晋之间的矛盾暂时归于平静,毕竟皇甫晋无法再去挑拨什么,而裴初待在八皇子府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以前皇甫晋就知道裴初很聪明,是太子妃、皇后的最好人选,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虽然嫁给一个傻子,但在皇室里照样混得如鱼得水,上有太后罩着,下有傻皇子围着,从不锋芒外露,却总在不经意间博得皇帝的喜爱,现在连着后宫妃嫔都对她赞不绝口。可在皇甫晋看来,这就是虚伪,虚伪的要命,皇甫晋曾经派人将裴初调查一番,可一点瑕疵都没找到,仿佛裴初就是这般完美的人。
宴会上的人众多,可皇甫晋的眼睛就瞄向裴初,裴初三杯酒下肚,已经面颊微红了,她感觉到皇甫晋的目光,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她笑着向皇帝道:“皇上,儿臣这三杯酒喝的头有些晕乎了,想先出去走走,就让其他妹妹们玩吧。”今日桃花宴主要为皇甫晋挑选妃子,现在皇甫晋来了,裴初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下,把风头留给其她未婚的小姐们。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对裴初又满意三分:“嗯,准了。”
皇甫慕也跟着道:“父皇,我也喝醉了,我也要走走。”
皇帝笑骂道:“你呀,离开皇妃片刻都不行,好了好了,跟着去吧。”
“嘿嘿嘿。”皇甫慕才不管那么多,起身拉着裴初的手离席而去。
宴会上的人,大都多多少少听闻皇甫晋与裴初的传闻,若非裴家出事,裴初才是那个嫁给皇甫晋当正妃的人。
看了看现在皇甫晋身边的王茜,又想了想刚才的裴初,小姐们心中不免暗暗庆幸,若是裴初嫁给皇甫晋当正妃,就没她们什么事了,可这王茜么,她们还可以争上一争!
吏部,陈远陌看这天色虽早,但没公可办,于是准备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这刚换下衣裳,门口的侍卫敲了敲门,“大人,于侍郎求见。”
“让他进来吧。”陈远陌道。
没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身材高大很壮士,看上去像个武官,实际上是官阶四品的吏部侍郎,于志。
于志早陈远陌十年参加科举,是那次科举考试的第四名,自此步入仕途,一步步升起。在吏部,于志掌管司封司,主要是官员任免升降上的事。
陈远陌问道:“于大人,这是有什么事吗?”
于志不算陈远陌党羽中的一员,但大家都是吏部的人,吏部又是要害部门,所以很多事都得拿出来商量,免得出差错。
于志从袖口里拿出一封奏折,递到陈远陌面前,“前几日黄国侯来找我,联名恳请皇上饶过黄越,希望官复原职。”
年前裴言义写了认罪书,说当年花了五万两白银和十八匹琉璃马买通黄越,这惹得皇帝大怒,免了黄越的官职,打入大牢,如今裴言义被流放边关,而黄越就一直被晾着了。
陈远陌接过于志的奏折,打开看了一下,“于大人的看法呢?”
在官场上,于志没有站位任何皇子,现在黄国侯朝他抛来橄榄枝,一旦答应与他们联名,那就是皇甫晋阵营的人了。于志道:“黄越官复原职的前提,是他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