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付不了也没关系,我马上回来了。”那边又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唐闻舒换好衣服准备去晨练,阿汤哥有的肌肉他也要有。
“你又双叒叕放假了?”
“是毕业了。”
“不留在那里继续深造吗?”
“不了,一个人在国外太孤单,而且想你……”唐闻舒故意停顿了会,“还有爷爷他们。”
季儒卿打了个哈欠:“知道了。”
他们零零散散聊了一个小时,季儒卿听着电话那头唐闻舒起伏的喘息声,上了一天学的她更累了,倒头就睡,不睡明天又起不来。
她的手撑着脑袋发呆,昨天吐槽了一顿感觉神清气爽,当然怨气也很重,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立马给唐寻两耳巴子。
樊鉴恰好凑过来当出头鸟,厚着脸皮不死心贴脸问:“你不喜欢今天的早饭?”
季儒卿回过神看着他,似乎找到了出气口:“你的早饭和你这个人一样,跟长了蛆的肥肉没什么区别,都很恶心。”
她的声音很大,门口的老刘探出头,发出警备的目光,开始祈祷别打架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樊鉴站在原地,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拳砸在季儒卿桌子上:“很好,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
老刘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砸在桌子上而不是季儒卿身上。他算是看明白了,季儒卿樊鉴唐寻这三个没一个省油的灯,学生时代该读书的时候就给他去好好读书啊。
隔壁班主任抓早恋抓的频繁,在办公室谈论此事时老刘骄傲地说他班上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事实上他不担心早恋,他更担心打架。
“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季儒卿原封不动还给他,加了点阴阳怪气的语调。
樊鉴留下一个狠厉的眼神转身离开,季儒卿安抚起自己的桌子。她心胸宽广不计较,他倒好跑来把自己桌子打一顿。
“哇,好woman哦。”姚相理勾住她的脖子,“你打算正式开战了?”
季儒卿顺势往她肩上倚靠:“我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就算今天不骂他明天也会骂。”
“真是难为你昨天忍他一天了。”姚相理善解人意地看着她,“才开学一两天就发生这种事,心情不好很正常,中午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季儒卿吃了上顿开始畅想起下顿,化怒气为食欲:“我要吃学校东门对面老居民楼里的那家阿婆水煮,隔壁的油炸也想吃。”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中午,她如愿以偿吃到了水煮,一大碗覆盖着葱花香菜满满当当的水煮端上,冒着丝丝热气。
吸满了汤汁的豆泡放入嘴里一口下去浓香四溢,这家店的汤底没有浓重的香料味,据说是老板传了二十年的独家秘方。
附近都是一中的学生,下课后图方便或食堂吃腻了跑出来换换口味。
老爷子总说外面的店是科技与狠活,让她少吃点,吴阿姨做的菜更放心。
吃过之后也没他说的那么不堪,一碗简单便宜的水煮能消解她的烦恼,即使夏天吃出一身汗,也很畅快,大概是环境氛围使然吧。
店里不过二十多平方米,由地下室改造,老旧的空调负担不起长时间的高速运转瘫痪了,剩下吱呀吱呀不断扭头摇摆的风扇在消暑。
有座位的同学把头埋进碗里,时不时从调味品里添油加醋加辣椒,没座位的只能端着打包好的塑料碗回到教室细细品尝。
“过段时间是运动节,大概国庆之后吧。”姚相理点了两碗红豆汤,一人一碗。
“刚开学呢,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那么热为什么要开运动会啊。”季儒卿抽出几张纸,边擦嘴边擦汗。
“十月份天气就凉快了。”姚相理期待的是运动会可以放三天假,项目什么的交给能者多劳啦,再说了她怎么跑也跑不过体育班的人。
“但愿吧,尚城的天气热能热死,冷又能冷死。”季儒卿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个丸子,离开座位后被新来的顾客发现后并抢占先机。
一出门发现队伍排的老长,厨房忙的热火朝天,外面晒的热火朝天。幸好上午最后一堂课是老刘的,他从不拖堂,甚至提前五分钟下课让他们去吃饭,不然排成长龙的队伍里保准有她们俩的身影。
蓝白相间的校服占据了整片街道,电动车的喇叭声滴滴答答催促行人让开条道。
她们走在小巷子里,路过便利店买了两根雪糕。
“吃完热的吃冰的会不会拉肚子?”季儒卿接过雪糕。
“那就当减肥啦,夏天再不吃就要结束了。”姚相理已经撕开包装迫不及待了。
裹着巧克力外皮的香草味雪糕冻得梆硬,不过从冰柜出来接受阳光洗礼后开始软化。现在正是好时候,再不吃的话它会报复性似的弄得满身都是。
“对了,”季儒卿想起什么,“这个周末我得去接机,就不一起写作业了。”
学校从暑假开放了图书馆,他们将阵地转移到图书馆的自习室内。
“接机?你哥哥回来了吗?”
“对啊,周六中午。”
“又放假了?”
“你的反应和我一样,不过这次是毕业了。”
时间过得好快,夏天夏天悄悄过去,学期才刚开始,季儒卿能预见多事之秋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