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未知的访客。”
“您有……”
“啪!”
宁芙睡眼朦胧地一巴掌拍下去,终于把这大清早扰人清梦的门禁提示声关闭。
“呼——”
一下子感觉空气都清醒了。
宁芙羡慕地看了眼毫无所觉、仍在打呼噜的万界食谱和两小只,把门口放着的厚实棉服裹上去开门。
院子里寒风瑟瑟。
宁芙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糊里糊涂的脑子也被冰冷的寒风吹醒了。
能知道她家在哪儿、又非得大早上来敲门的……
宁芙一个激灵,顿时加快了脚步。
——虽然她搬来煦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源于她本身的性格,能知道她家在哪儿的朋友属实不多,还都喜欢在没事儿的时候睡懒觉、因而经常错过她去摆摊儿的时间。
这个时间来的肯定除了急事儿还是急事儿。
宁芙看了眼院子门口的影像端口,急忙打开了院门,看到了冻得瑟瑟发抖的衣见月。
“这么冷的天你不穿厚衣服出门?!”
宁芙赶紧把衣见月拉进来,顺便把已经开始不自觉颤抖的夜鹰幼崽揣到自己的厚外套兜里。
“走走走,先进去再说。”
衣见月被宁芙连拉带拽地弄进屋里,不顾自己的牙齿还在咯咯作响,硬撑着:“阿宁,这几天姐姐或塔莎姐有没有来找过你?”
“……寒玉或塔莎?”
宁芙困惑地摇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铃铛:
“几天前狗金急匆匆来过,扔下了这枚铃铛就离开了,什么都没说。”
衣见月的眼睛中顿时有了神采:“能……”
话音未落,宁芙已经将铃铛塞到了衣见月还在颤抖的手中:“我本来想在第二天去找狗金问问是怎么回事儿来着,但是一连几天都没有敲开塔莎的门。”
“……出什么事儿了?”
在热烘烘的室温下,稍微缓过来点儿的衣见月总算看起来不是就剩一口气儿了,不是宁芙夸张,刚才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衣见月简直白得和只鬼似的。
要不是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神鬼妖,宁芙都险些以为自己招到了什么。
“我、我姐她……”
宁芙的疑问击垮了衣见月强撑出来的面具,她“嗷”的一嗓子哭出来,哭得直打嗝,断断续续地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衣寒玉和塔莎失踪了。
连带着岁岁和狗金也没了踪迹。
宁芙徒劳地张了张嘴:“……失踪?”
再一对时间,居然就是狗金叼铃铛来的那一天。
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但宁芙仔细回想了狗金当时的表情和动作,却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慌张的样子——如果当时后面有人或兽想要对它不利,狗金会这么悠闲吗?
“会不会是误会?”
她想起之前在与塔莎闲聊时察觉到的偷听者,塔莎当时还暗示她不要声张——这至少说明,塔莎是故意的。
“比如他们是为了做什么事情、主动‘失踪’的?就像之前你说寒玉总是早出晚归的时候,不也是因为佣兵团的内部事务吗?”
衣见月摇头:“不一样、这次不一样的。”
但要问她哪里不一样——衣见月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之前,衣见月从不知道自己会心慌成这个样子,就好似是心脏被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坠着,心脏疯狂跳动着想要摆脱,却总是不得其法。
她的姐姐,衣寒玉真的出事了。
对于她来说,这好像是一种直觉,一种心灵的感应。
宁芙叹口气:“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有了这个就好办了。”衣见月攥紧小小的铃铛:“姐姐和塔莎姐是同一天失踪的,只要拿到这个,长命就能追溯出她们最后的位置。”
宁芙拦住了起身往外跑的衣见月:“你准备一个人去?”
“……”
衣见月点头:“昨天,煦京官方有报酬地征用了所有的佣兵团,跟随着军队外出做任务……阿锦他们代表了血狮佣兵团,由潘姐暂代队长——昨天就已经离开了。”
毫不夸张的说,昨天他们这一走、基本走了将近一半的战斗力。
说实话,所有人都不理解官方的这个决定,认为非常的“奇怪”。
而对于衣见月来说,相熟的佣兵团不在城里,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值得信任的队伍,她想了想,干脆直接自己出门。
没空关注这些的宁芙恍然——怪不得昨天城门那里那么乌乌泱泱的、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她把自己的厚衣服拉上拉链,把已经暖和过来、正在她口袋里蹭来蹭去的夜鹰掏出来,还给衣见月。
万界食谱已经很有眼力见儿的把竹编帽子拿了来。
宁芙压低帽檐:“走吧,我们也去。”
——她们妖族,从不会在朋友可能陷入危险的时候置身事外。
“嘶!”
「没错!我们也去!」
小青昂首挺胸,拿尾巴拍拍英子的脑袋,示意它赶紧跟上——它们侠者联盟,就是要为朋友两肋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