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书包里掏出一小叠零钱,“妈,这是我赚的钱,先给你。明天我就去镇上的饭店打工。”
荣娟接过之后,又问“考试成绩出来了吗?这次要是再拿不到奖学金,就不要上学了。咱们家这情况,你也知道。”
陈夏岚端着碗的手扣得很紧,“我不要你们给我交钱,我可以自己赚钱交学费生活费。”
荣娟把碗从她手里掰出来,“行了,一说你就这副德行,先去把院子里卫生搞搞,晚饭做个番茄鸡蛋汤面。”
陈夏岚把门掩上,拿起笤帚开始扫地。
院子是水泥地,可惜早就裂开了痕,一条一条,一道一道,就像疤痕一样。
可惜,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修补。
陈建设说,凑合凑合过吧。
荣娟说,有那闲钱还不把债款赶紧还了?
这水泥地还是为了迎接她那未出世的弟弟铺的,可惜那个孩子没能如愿的来到世上,这隔阂便再也无法消除。
晚上,陈夏岚躺在一张狭窄的木板床上,床下老鼠吱吱地叫,一翻身木板也开始响。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小黑屋,除了一个年久失修、时亮时不亮的灯泡,只有这一窝子的老鼠跟她作陪。
小时候,她最怕老鼠了,有一次老鼠跑进她的被窝,吓得她哭了好久。
可是,荣娟联合陈建设的一顿打骂,即使再害怕,她也再没哭过。
陈夏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隔天一早便早早起了床。
熬好玉米粥之后,她带着一条破了洞的围巾出了门,赶最早的一趟车去镇上做帮工。
车窗玻璃上起了一层雾气,她画了一个小太阳。
太阳温暖,照亮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