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咛嘤……”能离开干嘛不离开,在这都快发霉了,你把这低等世界毁了祂也会给你兜着,怕什么……
“你要是没瞒着我什么,为什么从最开始的离开到现在让我参与。我倒是确实看到一条空间通道,但那条通道有禁制,不是让我们离开的,是让祂的那个手下燕音昭离开,把我们扔在这来,就这样让我们离开,你觉得祂可能这么闲吗?”
话虽如此,可猊猊很天真。
“咛嘤!”鬼知道祂脑子里在想什么,不对,鬼都不知道!说不定祂真就会让我们离开这破地方?
“你可以去试试,我不拦你。”
终究猊猊还是有贼心没贼胆,嘟囔了几句老老实实趴在无瞳身边扒拉自己的爪子,试试?拿命试?祂这么恐怖的存在,稍微惹怒一下就够它死个千八百次的。
镇南王府的冰冢里,能把人冻成艺术品的冰覆盖着整个冰室,处处透着危险,那冒起的丝丝寒气看着倒是美轮美奂使冰室犹如梦中仙境,可也仅仅是看着。
在这种环境里,喘个气都是冰雾,并且能在这喘气的整个七重天都找不到几个。
荣寻不顾自己皮肤表面已经开始结冰,始终带着哀思、崇拜的神色望着那个静静的躺在冰棺里的女人。
真的让人觉得是个神经病。
可能是冰棺的表层不平整,也可能是什么特殊阵法,女人的容颜有些模糊,让人看不真切。
荣寻用粗糙的手温柔的抚摸过冰面,小心翼翼的将才形成的冰霜扫掉,即使是隔着冰层,他也生怕将女人伤到。
“阿娘,您想让七重天统一,寻儿会为您做到的。焱元帝那老东西还在想给阿爹报仇,可这个蠢东西却把债算在您看的头上,留他一命到现在了他还不知足,寻儿已经把他杀了。”
荣寻柔声呼唤着冰棺里的女人,他想唤醒他的阿娘,让他的阿娘像以前一样哄他睡觉,教他修炼,但出声之后荣寻却又怕吵到她,她累了这么久,需要好好休息的。
“您才该是镇南王,镇南王荣寻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寻儿还是喜欢让他们叫寻儿少主、世子,那样就能继续被您的荣光庇护,阿娘,寻儿真的好累啊,所有人都说您是顶替了父王的功绩,却没有人敢当着寻儿的面辱您一句不是。您太仁慈了,没关系,当初寻儿能让他们彻底闭嘴,这次也能。”
现在的荣寻,癫狂的神色和疯子没什么区别,也不怪人把他当疯子。
不知道无瞳离开后发生了什么,荣寻被燕音昭斩断的手已经接上了,原本因为强行停止秘术而遭到的反噬没有丝毫踪影,这也是他为什么能杀了焱元帝后直接向其余六重天宣战的原因之一。
“只是阿娘,这一次寻儿的做法您可能不会喜欢了,您不要怪寻儿好不好?寻儿真的很想您,不止寻儿,刘叔周叔他们也很想您,等您醒了……等您醒了再说吧,反正到时候结局也是注定了。”
荣寻神经兮兮的说了句摸不着头断不着尾的话,就这样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寻求母亲安慰一样,抱着寒气直冒的冰棺闭上了眼,他不在乎什么繁文缛节,也不在乎冰冢里的环境冷到什么地步,他就想在开战前,多陪陪他的阿娘。
徐文佑、刘耀周恒守在冰冢外面面相觑,他们也不能在冰冢待太久,冰冢里的寒气还会侵入身体,难以祛除,所以只能在这冰冢外等着了。
刘耀贼头贼脑的观察了下四周情况,确定没有其他人才从徐文佑背后捅了捅徐文佑的腰子,悄声道。“姓徐的,你鬼点子多,快点想想怎么办,不是我怕死,真开战老王爷好不容易守下来的安宁可就没了,而且,少主这样子看着不大对劲啊,这次在冰冢里这么久不出来。”
徐文佑瞪了刘耀一眼,那眼神像极了看见白痴说更白痴的话。“闭嘴!你找死吗!是个人都知道少主不对劲,用得着你说!朝政殿里你自己说了什么你自己记不住吗?不该管的别管,我们只需要效忠王府。”
刘耀收到提醒,赶忙闭嘴,挺直腰板恭恭敬敬站一旁,徐文佑是他们几个里跟在老王爷身边最久的,也是脑子最好使的,都提醒到这份上了不能不听,就是死他也想死在战场上,不想死在镇南王府脏了地方。
“周恒,开战后,你不要阵前冲杀,就是少主下令,也得换我和刘耀去。”
周恒对于徐文佑的话不解,若论脑子他和刘耀加起来也比不过徐文佑,可论武力,刘耀是三人之首,他和徐文佑不相上下,前线他们谁上有什么区别。
“怎么,看不起我?武力比不上刘耀脑子比不过你?”
“不是,有其他事要你做,前线不方便。”
如今七重天都知道镇南王荣寻要再起战事,有能力上战场的几乎都做好了死在战场上的准备,没有人怀疑这个疯子是不是在讲大话,在当初荣寻强行抢夺各天能滋养灵魂的宝物时就没有人怀疑了。
只要哪方势力有对灵魂有好处的宝物,就别走漏风声,一但走漏了风声,最后都会到荣寻手里,而且是不择手段的到他手里,就是染上满门鲜血也在所不惜。
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摆在其余六重天面前,谁敢大意?况且不过二十来年光景,当年镇南铁骑余威犹在,有多少人在这支铁骑面前连刀都不敢提。至于说是投靠镇南王府求活路,镇南王府的刀下,多的是这种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