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猊跑了之后,一道影子从无瞳待着的院外暗自离开,以凡人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向焱阳皇宫,直指朝政殿。
此时是焱阳早朝,文武百官争论不休,为的,是第三重天的大赢王朝熙昭公主,同焱阳和亲之事,且那熙昭公主指名指姓的要嫁镇南王。如今焱阳镇南王只手遮天,皇帝性命都只在他一念之间,大嬴的立场,怕也明了了。
影子冲进朝政殿,殿内殿外的守卫无人敢拦,那群武将都在,没哪个家伙傻到这种情况来刺杀,这也不是第一次,他们也习惯了。
影子进殿后,俯身跪向位于百官之首的那道身影,恭敬汇报:“少主,那个姑娘醒了,她与那只巨兽在交谈中发生了争执,巨兽撞破房壁踏空离去了,那个姑娘属下来时还在院内,并未出来。”
“查到他们来自何处没有。”那道身影并未转身,只是冷声询问无瞳与猊猊来历,并不关心猊猊去向,也不关心它是否会伤人。
“属下无能,并未查到,他们应当不是第七重天的人,那姑娘与巨兽争吵时提到了‘青丘’与'云涯宫’,只是巨兽不让我等靠近,听风也未能听清具体内容。还有一事,属下来时熙昭公主送了几箱东西在府外,说是想进王府。”
“继续盯着。”没有多余的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应了一声,来人再次化为影子,冲出朝政殿,整个过程,影子都未看过龙椅之上的人一眼,来去朝政殿,如入无人之境。
龙椅之上,焱元帝正襟危坐,却连苛责都未有半分,只是绷着笑,试探性的打趣。
“看来爱卿很得熙昭公主的芳心啊,这礼都下了,不知爱卿打算何时成亲?”
不问闲话,只谈国事,面上看,倒是君臣和睦。只是就是这面上,都维持不了。
“圣上,和亲之事您另请高明,本王亲事只有老王爷能做主,您若能征得老王爷同意,娶这熙昭本王自无话可说,王府中还有些杂事,就先告退了。政事徐文佑过目,军事周恒安排。”
话落,那人转身离去,连个礼都不曾行,这么一看,刚才那道影子的行为好像也不难理解了,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
主仆二人的行为说没有激怒焱元帝是不可能的,焱元帝额头爆起的青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时间,整个朝政殿上至丞相,下到小太监,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谁都知道如今的皇帝被架空了实权,动不了刚才走的那个,也动不了那个手底下的人,只能拿他们撒气,这种情况没人会上去自讨没趣,除了……
征西大将军刘耀扯着大嗓门,一副没见过世面不知礼数的样子。“圣上!臣作证,少主、啊不是,是王爷!王爷确实答应过老王爷这事,当初臣就在一旁,您这般‘英明神武'也不会逼着王爷不孝不是!”
一个无形的巴掌就这样“响亮”地拍在焱元帝的龙颜上,焱元帝还是太子时就忌惮征西大将军老上司的兵权太大,功高盖主,几次无视先帝警告要去争兵权,最后更是气死先帝上的位。
而焱元帝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征西大将军的老上司,否则以他老上司的性情,他现在也不敢这么放肆的怼焱阳帝了,只要他敢怼,他的老上司就敢修理他。
如果焱元帝当初脑子不抽,现在应该是一副君臣和谐的完美场面,这个位置他也不会做的这么不舒坦,所以,的确算得上是是焱元帝“英明神武”。
“臣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书读得少,不识礼数,但臣也是知道为臣得忠,为子得孝,为君得贤,王爷他怎么也不能做个不孝子是吧,不然说出去多丢人呐。”
刘耀讽刺完,骠骑大将军周恒有令在身也不甘示弱,还假惺惺的想挤出两滴眼泪在眼眶徘徊。
“圣上!老刘(征西大将军)说得不错,王爷确实答应过老王爷,再说,您也不想想,王爷常年征战在外,每年除了回朝述职都没机会回王府,老王爷都没机会多看几眼,哎,臣看着都心疼啊!就这情况,您把人熙昭公主扔给王爷,那不是让人家公主独守空房吗?!不厚道的。”
“虽说这守了也就守了,夫君为国征战,夫人守几年也没什么,当年老王爷也是这般,还是一段佳话,而且能嫁给王爷也是她的荣耀是不,可您也听到了,就在刚才,王爷的房子都被那巨兽捅了个窟窿,就这娶人家公主,您说,多寒碜啊!”
言语间威胁挑衅之意气得焱元帝龙袍之下双拳紧握,这群武将,什么话都敢说,常年征战在外?行山匪之事吗!还为国征战,一个顶替了他一身战功的疯子而已,没有他的镇南铁骑,这些人什么都不是!
护国大将军徐文佑在一旁白了征西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一眼,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我呸!就你们俩也好意思提老王爷!当年老王爷把你俩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时候你俩信誓旦旦地对老王爷担保,说以后就跟着老王爷护焱阳安宁,现在让你们剿个匪不是王爷下令都请不动你们!你们也真是脸都不要了!”
直白点说,就是他们这些人现在只听王爷的,不听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