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你看着点吧。”
“这家的虾饺和蟹黄烧卖都是一绝,虽然现在大闸蟹已经过季了,但他们去年就保存好了蟹黄熬的秃黄油,一直放在冰室里急冻着,现在吃起来还是很鲜甜。”邵家琛把一笼蟹黄烧卖递到她面前,亲自夹了一个给她,瞿子钰笑了一下,客气地说:“谢谢,你找我出门到底查到什么事?”
“我查到了陆富山,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邵家琛说,“他是西江省关河县人,初中辍学,很早就出去混社会了,什么事都干过,他十七八岁就和当地的一个女人同居了,经常打他老婆,村里也没人管,后来她实在受不了,就打电话给我们报社在当地分社的社会新闻栏目求助,还请了妇联的人帮忙调解离婚,但他老婆没有钱,当地习俗离婚女方要倒赔三倍彩礼,我们的同事也拿他没办法,当时我们还做了一期家暴题材的专访。”
邵家琛把手机递给她,瞿子钰一眼就看到他拍下的照片,正是当时报纸的影印件,由于年代久远,字很小,看起来有些吃力。“有没有陆富山的照片?”
“没有,报社要保护当事人的隐私,我擅自把影印件拍照带出来其实已经违背了规定。
我给当地的报社打了电话,原来写那篇报道的记者已经离职了,我费了不少工夫才找到她,她记挂他老婆的情况,打电话去问,得知他老婆失踪了。”
“是逃回娘家了吗?”
“不,她没回过娘家,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的下落,陆富山到处宣扬她和情人私奔了。这事过后不久,陆富山也离开了,声称去外地做生意,再也没有回来过。”
瞿子钰微微皱眉:“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没有人去报警调查吗?”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了,我们毕竟只是报社。”邵家琛微微皱眉,“我一听到这件事,也觉得有些蹊跷。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打听陆富山的事吗?”
瞿子钰迟疑了片刻,嘴紧得像蚌壳。邵家琛看出她的迟疑,善解人意地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估计这案子里头有些问题,毕竟年成有些久了,你要调查这件事的内情,就只有去当地的派出所。只要立过案,当地派出所都会保留当时的案卷。这是他以前的住处。”
邵家琛把一张字条递给她,瞿子钰攥紧了字条,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答道:“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我一查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给你说了。”邵家琛笑了笑,“你打算去实地调查吗?”
“我现在刚入职,暂时不好请假,我女儿也需要人照顾。”
“你老公呢?他还有没有再纠缠你?”
“他这两天暂时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瞿子钰不想和他过多地讨论这件事,邵家琛很想接着问下去,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说道:“如果他还来找你,你还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帮助你。我们报社有一则社会事件求助栏目,只要你开口,我们也可以为你提供专业的家暴咨询。”
他的语气仍然充满关怀,眼里却流露出几分兴奋。瞿子钰太熟悉这种眼神了,过去她为了抢到内幕新闻刻意接近当事人时,也会对当事人关怀备至。她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也变得疏离:“谢谢你,不过我自己能解决。”
“那我送你回去吧。”邵家琛起身道,“今天在下雨,打车不太方便,你离得又远。”
瞿子钰本想拒绝,但看外面的雨势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只得点头道:“好吧,麻烦你了。”
前方转过一个路口,一辆卡车从对面开了过来,邵家琛连忙踩下刹车,却毫无反应。他的心脏霎时狂跳起来,立刻朝着边上猛打方向盘,汽车轮胎打了个危险的转,笔直地撞向了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