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好厉害。”
“当然了,你老公可是国民级别的大作家,嫁给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徐磊说,“要不是我,你能住的起这么大的房子,过上蜜罐里的好日子吗?”
瞿子钰点了点头,从衣架上拿出外套披在他身上,替他打好领带,跪在地上给他穿好鞋。徐磊掏出零钱,点了点数目递给她:“买了菜赶紧回来,乖乖在家等我,不许乱跑,我会打电话来检查的。”
“嗯,老公。”她乖巧地应道,“我会等你回来的。”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离开了门。瞿子钰站在客厅里,直到看着他开车离开,笑容才从她脸上消失。那个温顺乖巧的娇妻不见了,她看了一眼天花板,目光又沉又冷。屋子的每个角落都装着监控,徐磊可以随时从手机上360度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客厅的门上还设置了报警器,只要她一开门,徐磊的手机就会报警。她径直走到客厅里,拿出一个备用手机,按下了按钮,将固定的监控画面上传到徐磊的手机上,从这一刻开始,即使徐磊打开手机,也只能看见她打扫完房间,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瞿子钰原本是一家地方电视台的记者,这份工作需要经常上山下乡,因此她怀孕后就被迫离职了。她以为只是给自己放个长假,但当她产下女儿,再回到求职市场后,发现作为一个哺乳期的女性,再也没有公司愿意聘用她了。
作为F大毕业的新闻系高才生,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对自己的优秀十分自信,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失业沦为家庭主妇。但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她每一次面试都被迫解释自己不会因为照顾孩子耽误工作,更不会立刻要二胎,公司却觉得带着婴儿的年轻妈妈是个麻烦。
徐磊趁她求职受挫时,用甜言蜜语把她困在了家里,并给笼子上了锁,装了监控,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在屡屡反抗失败后,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她被迫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娇妻。在朋友的帮助下,她更换了监控,接回网线,开始做自媒体存钱,花了很长时间,终于一步步夺回了自主权。日日忙于投资写书的徐磊却对她的转变懵然无知,还自信地以为自己成功驯服了一匹烈马。
但她现在还没下定决心是否立刻和他决裂。两人夫妻多年,她知道一旦和他撕破脸,面临的必定是一场战争。她叹了口气,打扫了房间,收拾好厨房,瞿子钰打开了门锁,这套锁上装了报警器,但锁芯已经被她破坏了,开关门都毫无反应。她知道徐磊今晚在外应酬,不到凌晨是不会回来的,即使他打开手机,也只能看到她剪辑过的画面。下楼时看到楼下聚集着许多人。外面的空气十分闷热,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聚在事发地点,一辆警车停在边上,昨晚死者坠亡的地方用黄色胶带圈起来,几个警察正在收集现场的证据。鲜血渗进了石缝里,经过一夜已经有些发黑。
“都散了散了,别围在这里!”一个短发女警拍着手,驱赶着围观群众离开。瞿子钰不禁问道:“昨晚上跳楼的人是谁?”
“十六楼的小吴啊。看着漂漂亮亮一姑娘,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邻居惋惜道。瞿子钰脸上的血色霎时潮水般退去,浑身如坠冰窖。她紧紧抓住邻居的手,愕然道:“你再说一遍,死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