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廷这番场面话,武渊自是不放在心上。
就像有人说改日请你吃饭,却不附带具体日期,就足以说明对方也就是嘴上客气一句,你要是当真就输了。
武渊摇了摇头,失笑道:“我只能给你一个追查方向,具体是否能将匪寇给揪出来,还得看你自己。”
温廷道:“你所说的追查方向,又是如何?”
“很简单。”
武渊笑道:“关于温乡老收到一条蓝鳍龙鳞鱼的消息,在温岗村并不是一个秘密。”
“也就是说,温岗村的村民,是知道温乡老在收下蓝鳍龙鳞鱼后,会立即带着鱼送去云隆县出手。”
“而温乡老被劫的时间,却是在几个时辰前,而在这几天时间,翠竹坡一代从未听说有村民被劫掠的消息出现。”
“可见那些匪寇就是在那等着温乡老,目的就是为了他手里有蓝旗龙鳞鱼......”
听到武渊这番推敲,温廷面色顿时变得无比的铁青。
他缓缓说道:“依你的推断的意思,抢我爹的人,可能并不是徐鼎他们这些上山落草的匪盗,极有可能是温岗村里有人商量好了,提前在翠竹坡蹲我爹?”
武渊一怔,点点头笑道:“不排除你所说的这种可能,但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温岗村里有人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徐鼎、戚春阳、苗人杰这其中之一,然后才有了这次针对温乡老的劫掠行动。”
温廷点了点头,认同了武渊的这个说法。
温贤曾对他说过,温岗村里就有好几家人对外说家中人出海捕鱼,最后葬身大海,实则是上山落草。
温贤收上来一条蓝旗龙鳞鱼,传的是全村皆知,谁敢保证村子里就没有人下山然后碰上了此事,并火速将消息告知了寨子里的大当家?”
“除此之外。”
武渊接着说道:“这条蓝旗龙鳞鱼最后的下场,终究是被人摆上餐桌,未尝不能在云隆县安排人,看看这段时间,谁会用蓝旗龙鳞鱼作为食材宴请宾客,这也是一个调查的方向......”
一条重达三百多斤的蓝旗龙鳞鱼,若是出现在云隆县,势必会引发不小的轰动。
未尝不能借这出手之人,顺藤摸瓜去搜寻幕后之人。
当然,武渊猜测这条蓝旗龙鳞鱼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某个大当家领着下面的马仔分而食之。
对于匪寇而言,也是需要时常收买人心,才能让下面的马仔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你当老大的自己天天大鱼大肉,让马仔天天喝稀粥,那马仔铁定也要令寻山头投奔了。
这蓝旗龙鳞鱼,无疑就是一次很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反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手的......
听完武渊的分析,温廷眼睛不由泛起精芒。
他点点头道:“不得不说,你这查案的思路,和县里的仇捕头也不遑多让,可惜,仇捕头这几天去了外地......”
“武渊,若是借你的法子,能让我查清此事,我温廷必有重谢。”
武渊笑了笑,并没有心生任何期望。
他只希望对方能把对自己的排除在外就足够了。
毕竟他身上也有秘密,目前有没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实在是经不起被人蹲。
温廷没再多说什么,向林鹤告辞后,便策马往温岗村的方向掠去。
望着温廷远去的背影,武渊心头轻叹一声,这温贤死了,那他以后钓上蓝鲮鱼就只能去更远的村子作为出货渠道了。
告别了乡老后,武渊便径直折返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