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侯宣瑾颔首瞥向腰间的双鹤纹玉佩,眸底陷入思忖。
到底是与不是,可是她早已不在。
次日。
福瑞宫皇后宫
只见那一直静坐的雍容华贵的身影哗然大怒,把摆设在檀木案桌上的玉器尽数推在地上,头上戴着的金钗银链随着她剧烈的动作而摇摆乱斜。
“锡儿,你可听见了,琅琊子居然让你外公交出了冥阁的号召令牌”元皇后柳眉一拧,失声颤道。
“如今父皇已拿到号召令,而且夏侯宣瑾也查到我们头上,交出号召令也是不得已之举”夏侯锡娓娓道来,并不像元皇后般愠怒。
“琅琊子一向做事妥当,这次难道是你外公”
“外公久病在国丈府,不知外事都是重用琅琊子号召冥阁的,这次也许是琅琊子大意轻敌了”
要不就是故意轻敌。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可怕的不是外人而是内人了。
“我们没有冥阁,在江湖的手掌就短了一寸,但我还有一枚更好用的棋子就藏在这京都中”元皇后朱唇紧抿眸带阴森。
“母后”夏侯锡似是知道元皇后所指为何,脸色流露不忍。
“成大事者不要被情情爱爱缠身”元皇后暗眸凌冽带着厮杀,而后看着夏侯锡脸上的难忍遂声音一柔道“你下去吧,母后乏了,记得叫外面的奴婢进来收拾一下这遍地碎渣子”
“是母后好生歇息”夏侯锡眉宇轻蹙,调头向外走去。
此时此刻。
白亦茹懒懒的倚在玉簟上闭目哼歌,丹桐在一旁为她锤骨,这种生活过的很是舒适。昨夜爹爹差点就发现她偷去三皇子府了,幸好哥哥帮她糊弄爹爹此事才得罢。
“小姐小姐”忽而翠芜急匆匆的跑来,站在白亦茹面前喘着气。
“嗯?不急不急,你且慢慢说来”
翠芜听后深呼吸一口而后递了一封信给白亦茹笑道“小姐姜少爷的信”
姜润?
这封信要不是情书就是约会书。
果然,白亦茹手快的撕开信封胶处,赫然见到几行字“今夜京都鸳鸯湖会有许花灯会,吾思虑已久便邀你共赏”
“小姐,是不是姜少爷约你出去”翠芜问道。
“嗯他约我去鸟鸟湖”白亦茹故意道。
“鸟鸟?那小姐去吗”丹桐眼中满是疑惑,不是只有一个鸳鸯湖。
“去吧,今晚为我更衣”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姜润解释清楚这桩婚约,既然他约了她那便是今晚摊开一切了。
把一切都说清楚,也许姜润喜欢的是原主,毕竟他们才是青梅竹马。
“好的”
太阳渐下西山,黄昏来临。晚风带着余阳微热轻轻徐来。
白亦茹着一席橘黄束胸萝裙,裙熏茶花香,束胸处缀着绗绣垂髫绳,青丝绾成抛家髻,柳叶眉淡描,浓睫秀鼻,唇涂赤朱色,容貌很是颖丽。随着她走路迎风裙摆也跟着摇摆飘逸,极似一个舞弄于茶花园的花仙子。
“你们就不用跟我去了,我今晚很快就回”白亦茹对着翠芜和丹桐说。她今天晚上不是去约会,只是去把一些事情说清楚而已。
“嗯好,有姜润保护小姐,奴婢们放心”丹桐福了福身子道。
白亦茹交代完便出府了,直奔着那京都鸳鸯湖方向去,这姜润今晚是要表白吗?
鸳鸯湖,鸳鸯,很明显的暗示。
白亦茹想着想着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湖畔边停了一艘朱萝精雕木船,而船上俨然站了一位俊朗风度的男子,男子今日穿了蓝衣白靴,一副面见佳人特有的装扮。
此人不是姜润还能是谁。
想着今晚自己来的目的,白亦茹蹒跚着步履,内疚不敢向前。
“你来了”姜润听到脚步声瞬间回过头来见是白亦茹遂展颜笑着。
“嗯我有事情”
“我有事情”
两人同时开口,又忽而同时尴尬道“你先说”
“那还是你先说吧”白亦茹怕等一下又进入这死循环,于是先声让姜润道。
“嗯今晚我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看一下这许花灯会,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最喜欢许花灯会了,百姓们都说在鸳鸯湖许的愿望很灵验虽然我的愿望从未实现过”姜润眸光忽明忽暗。
“我记得,但凡事在人,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白亦茹苦涩道。
“茹妹,你知道我每年许花灯都许了什么愿望吗”
“不知”白亦茹摇了摇头。
“我希望茹妹能早日嫁给我,即使我们有婚约,我仍是很不安,因为你不会和以前小时一般与我两小无猜了”姜润低哑道。
白亦茹听后眼眸瞬间湿润但却极力隐忍,看着姜润一副痴痴的表情心里很是内疚。不仅是她内疚连原主也会内疚,因为原主爱的人是琅琊子,而琅琊子对她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润哥哥喜欢的是与你青梅竹马的白亦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