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勒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会完成奉李莲英总管之命,遵行老佛爷的懿旨!王府上百口人我眼都不眨一下!巴尔虎你作为清军都统抗旨不遵,我必杀你!还有你们(指着吉雅和诺敏)的命也是我的!”
吉雅张大了嘴,好像呼吸困难似的,但是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巴尔虎和诺敏紧张地看着吉雅。吉雅张着大嘴,许久......许久.......才【啊】的一声哭出了声音,心再一次被撕碎,绝望且沉重。
巴尔虎恨透了他,冲过去掐着乌勒的脖子,受伤的乌勒无力抵抗,眼看就要被巴尔虎掐死了,此刻身后一条长鞭“啪”的一声打在了巴尔虎身上,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鞭打,巴尔虎翻滚着蜷缩成一团。
人贩子喊道“反了!反了!我不管你们是谁,既然上了我的船,你们的命就是我的!”
看着众人不再反抗,人贩子又招呼其他的人贩子抱着一堆杂草进来铺开。
人贩子说“这些杂草,你们自己铺开垫着睡!十天换一次,弄脏了是你们自己的事。”一个人贩子将一个木桶放到地上。
人贩子说“这个给你们上厕所用,嫌臭,就自己想办法盖上!”
有一个姑娘轻声说“这也没个遮掩,不都让人看到了吗?”
人贩子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金枝玉叶吗?到了金山,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到时候,连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还怕让人看?先学着点吧!臭婊子!”
姑娘哭着嚷道“我妈说,我到金山当管家,不是当妓女的!”
人贩子笑道“嘿嘿,我骗你的,你妈说的没错,大好的工作在金山等着你做,大把的老鹰钢洋等着你去捞,你快发啦!”
姑娘破涕为笑,千恩万谢着人贩子,人贩子不屑的一笑,站起身来,将一瓶药扔给诺敏说“这是老板叮嘱给你的药,省着点用。还有他(指着乌勒)千万不能死了!死一个,我得损失多少钱呢!他要是死了,他的钱就从你们身上出!”
人贩子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被锁捆的众人在这暗无天日的船舱里随着船体来回摇摆。
吉雅从伤心的情绪中缓过劲儿来。
吉雅说“师父,给他上药!”
巴尔虎和诺敏不解的问她为什么。
吉雅解释说“留他一条活命…冤有头,债有主,真正的仇人是老佛爷,他不过是杀人的刀,过错不在刀是主使刀杀人的人!乌勒不过是个没有是非观念的杀人傀儡!”
乌勒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吉雅说“留着他,我们找机会回BJ,到时候我要拿他见老佛爷,把事情问清楚!”
乌勒说“真天真啊!上了猪仔船就回不去!”
吉雅说“回不去,我也不会让你去死!”
诺敏说“少爷......”
吉雅说“我要留着他这条烂命,为我的阿玛还有额娘,以及王府上百口人守孝!”
巴尔虎无奈地给乌勒上药,乌勒看着巴尔虎得意地笑说“哈哈,奴才就是奴才!”巴尔虎手下加了把劲儿,乌勒疼的叫了一声,巴尔虎若无其事的继续上药。
巴尔虎说“这可是洋人的药,我得给你上好了,你可千万别死啊!”
乌勒说“放......放心,你们不死,我肯定不会死。等我的伤好了,我亲自拿你们。”
吉雅说“咱们先把伤养好了,再设法逃走,到时候,或许还用得到他。”
乌勒阴笑着,其他的华工们,见到事情告一段落,因为事不关己,有人躺下睡觉,有人抽起旱烟,有几个人聚集在唯一的一盏小灯下,竟然赌了起来。
那个少女轻声哭泣,一个年纪稍大,抹着浓厚胭脂的女人,不耐烦的望了眼少女,她是阿烟。
阿烟说“有什么好哭的?穷人家的女儿,哪儿不是卖?在老家你值几文钱?到金山,只要肯干、能省,不出几年就跟我一样衣锦还乡。”
姑娘说“你那也叫衣锦还乡?谁都知道你在金山当鸡。”
阿烟说“鸡又怎么样?至少不是土鸡,是捞钢洋的美国鸡,我给我家盖了新房子,让他们吃的饱,穿的暖,让后生读书,我牺牲了,值得!”
听到阿烟的一副歪理,那个哭泣的姑娘也傻了。
在一旁赌博的阿良喊着“阿烟,过来玩儿啊!”
阿烟加入了赌局,吉雅同情的看着哭泣中的少女......
(未完待续)